此刻,雨花城内,细雨如丝,沾衣欲湿。? ??.?r?a?n??e?n?`o?r?g?
风骤,飞花似梦,雨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落雨成花,而是点点旧人泪。
这一次擦肩,有风尘覆盖,人来人往,可曾走过沧海横流,又或是苦等着桑田成陌。
天翊等人入了雨花城城主府后,穿竹屋木阁,过青石雨巷,临阁顺流之下,再次来到飞燕所居之地。
这里,一山一水依旧,一花一木从容,山以孤寂,落映水中,飞花飘絮,凄蓝零散。
武忘等人默不作声,只抬眼凝视着天翊,在他们想来,天翊本不该这般执着于飞燕手中的高阶草木之灵。
事实上,天翊并非如众人所料那般,他之所以再次到访,本就不是为了草木之灵。
此时,天翊举首以望,平铺横阔的水面,突起千里烟波,雾霭沉沉之中,让人难窥虚实。
至此之际,有清音自那迷蒙的烟气中传荡出来:“不忘小哥,草木之灵你已到手,去而复返,不知又所为何事?”
闻言,武忘等人皆是一愣,继而一脸惊疑地看着天翊。
天翊笑着同众人示意了一眼,接着身对迷蒙水霭,说道:“飞燕前辈,不忘此来,一是为了感谢前辈的赠灵之情,二来是希望前辈能为我们行一方便之道。”
话语方歇,萦绕于水面的薄雾轻烟顿作消散,只见一道蓝色倩影,飞袂拂**,越艳而出。
不消多时,飞燕已停悬半空,她那寒星般的眸子,牢牢将天翊凝锁着。
飞燕道:“那一株飞燕草本就该你所得,道谢的话就免了。至于你所说的方便之道,飞燕庸平,怕是无能为力。”
见飞燕这般决绝,天翊神色如常,道:“飞燕前辈,此事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飞燕冷冷一笑,道:“也不是没有商量,你若能打赢我,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天翊怔住,状做沉思,好半响后,方才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不忘就厚颜向前辈讨教一二了!”
言罢,天翊的身影已临空而起,披风长棍,衍行随风,五元之力,激涌澎湃,撩得彩华漫天。
面对来袭的天翊,飞燕神情淡漠,蓝袖轻舞,一股晦涩的水元之力,低回破风,直取天翊而去。
飞燕的那一袭蓝袖,飘然如游龙举,落袖之下,断魂流水,浩波千里。
袖舞,有露华零落,有幽寒惊起。
须臾之间,天翊持棍的身姿便已迎上飞燕的落袖之力。
只听得一声巨响颤震天地——“砰!”
霎时间,风动四野,飞雨似箭,烟尘轮转,水波兴溅。
受此对击,天翊的身影直直倒退而归,体内元力好一阵翻江倒海,飞燕很强,其实力怕是远超炼虚境。
见天翊不敌飞燕落退归来,武忘等人纷纷上前将其搀扶住,他们的神色中,除却担忧外,便只剩下失措与茫然。
武忘道:“老大,你没事吧?”
千钰道:“不忘,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无忆道:“老大,我们到底需要她行什么方便?”
幻茵等人担忧地望着天翊,眼中满含关切,但却只言不语。
在此之前,众人只道天翊来此,是为了飞燕手中的高阶草木之灵,但从适才天翊与飞燕的对话来看,他们怕是预估有误。
武忘等人虽有明悟,却也腹疑重重,天翊口中的“方便之道”到底指的是什么?
天翊微微笑了笑,与众人示意一眼后,转目朝着飞燕看去。
此时,飞燕收袖而立,她冷漠地盯着天翊,神情中的孤傲冷清,高不可攀。
飞燕道:“不忘,你年纪轻轻,实力倒是不弱!但想要赢我,却还差了一些。”
天翊顿了顿,道:“飞燕前辈,你我这一战尚未结束,胜负之说也做悬而未决!”
说着,天翊的身上散发出澎湃战意,盯着飞燕的目光也变得灼烈无比。
飞燕淡淡一笑,道:“不忘,适才交手,我观你的元力五行庞杂,想来应该是借助了五行封天印的力量吧?这样好了,你将五行封天印交给我,我为你们开启一次虚空通道,你看如何?”
闻言,武忘等人皆是一愣:“虚空通道?”
稍作思量,他们便也了悟了过来,原来天翊口中的“方便之道”指的竟是“虚空通道”。
天翊紧皱着眉头,飞燕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多少让他有些防不胜防,他不知飞燕为何突然对五行封天印这般感兴趣?
至此之际,辰南子连忙传音天翊道:“小子,五行封天印切不可交给她!此印于你而言,作用不小!”
辰南子虽未细言,可天翊却也明了在心。
对他来说,五行封天印不仅可以吸噬丹劫之力,还能为他的五行兼修做以掩饰,仅此两点便可见五行封天印作用非小。
当然,真正让天翊决意不会将五行封天印交由他人的是,此印太过狠戾,有伤天和,若落到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只道酿祸成劫。
一念及此,天翊连连看向飞燕,道:“飞燕前辈,恕不忘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飞燕笑了笑,道:“怎么?你是担心五行封天印落入我手,会酿出一方浩劫不成?”
天翊不可置否地回之一笑,飞燕虽是百花之人,可她行事古怪,让人难以捉摸。
倒是自饮为乐的史大彪,醉言以道:“善恶一时妄念,荣枯不曾关心。神静湛然常寂,不妨坐卧歌吟。”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武忘等人都未曾过耳闻见。
见天翊不作应,飞燕轻掀了掀嘴角,心道:“没想到这不忘倒也是个有担当的人!”
沉静些时候,四周山水,风惊雾起,驰荡不休,飞燕迟定片刻,转身欲离。
天翊见状,连道:“飞燕前辈,不知你之前所说,可还算数?”
飞燕一愣,道:“怎么?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能胜得了我不成?你眼中的悬而未决,在我看来,早已尘埃落定!”
天翊神色如常,横斜在手的披风长棍,五彩滴转,烁出一片耀眼光华,艳照风雨。
飞燕道:“你既是这般执着,那便放手来战吧!”
言罢,萦绕在飞燕周身的裙襟,回舞迎风,灿蓝生辉,肃凌清霄。
她满眼淡漠地凝视着天翊,四方时空都变得凄凉幽冷起来。
感知到飞燕身上散发而出的肃杀之气,武忘等人无不眉宇凝沉,偏又落得不寒而栗。
青霖顿了顿,道:“不忘,想来我们也不是非要踏足那一条虚空通道才是!”
语出,武忘等人神色稍缓,凝视着天翊的目光中,多了些复杂的意味。
天翊微微一笑,侧身看了看青霖,他没有开口言说什么,但笑意中却充斥着一抹执拗。
下一刻,天翊的身子已离地而起。
身展,棍动。
那被其点、拨、横、挑的披风长棍,也于此时烁出璀璨五彩,偌大天幕都好似笼罩在一片艳丽之中。
天翊的棍,棍如游笔,下笔风雷,彩笔成龙,歘如飞电来,隐若飞虹起。
棍出,惊落河汉,势破云天,棍定乾坤。
五彩的棍影,搅动满天风雨,携着地震天颤的威势直取飞燕而去。
见此一幕,飞燕宠辱不惊,舞袖之下,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
眨眼间,袖影、棍影已交击在一起——“砰!砰!砰!”
偌大天穹,风云色变,巨响惊现千里尘,直冲云霄接浮云。
只见漫天的元力,窜撩激射,乱雨穿空,劲风纵掠,直使得山河动摇,天地撼惧。
这一次对击,天翊并未败退而归,面对飞燕的袖舞成风,天翊迎击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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