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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朱楼的溃兵都来到了薄光三和李歧山的跟前,两个人看了看眼前的这些败兵,一个个是狼狈不堪,没有一个好模样的。有的跑掉了帽子,有的跑掉了鞋,有的连枪都没有了,脸上吓得一个个是小脸蜡黄,再加上天热跑得,那汗水真是顺着脖子往下淌。
薄光三问一个排长:“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排长吓得惊魂失魄地说:“八路军有大炮哩!那些大炮真叫厉害,一炮就把炮楼炸塌了。连长当然也被炸死了,还有十几个弟兄,也都炸死了。我们凭着工事,死死地抵抗,可就是抵抗不住,八路出动了好几个团的兵力,又有大炮的支援,我们就这百十个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啊!
被他们攻破了据点。我们一想,要对着起薄旅长啊,只得冒死突围,然后跑到了这里,向薄旅长汇报情况。”
薄光三一听,这些官兵们对自己也倒忠诚。可是他们的话里,明显有几分的夸张,虚一点就虚一点吧,只要是人不死,以后还是自己的兵。
另一个士兵更是夸大其词地说:“八路军不但有大炮,而且那些大炮打得也神,有一个叫李连长的,一发炮弹就从枪眼里钻进去了,把弟兄们都炸死了。他们的枪还打得神,那些子弹直接就从射击孔里钻进去了,说打谁就打谁。就连炮楼上的旗杆,都叫这个吴连长一枪就打断了。”
薄光三听着顽军的这些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凭感觉,也知道这些八路军不好惹,就问道:“知道吧,这是谁的队伍?”
这个排长赶紧说:“听说一个是分区主力团的队伍,也就是刘致远的队伍。另一支就是南征军韩行的警卫营了。”
“警卫营……”薄光三对韩行的名字太熟悉了,这个韩行太厉害了,几次南征,打得日本人是溃不成军。自己的部队就是再厉害,比日军还是有差距的,韩行的南征军能几次打败日本军队,自己的这些部队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至于这个刘致远吗,原来就是韩行的参谋长,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少林寺里无赖僧。输给了这些人,也不算冤枉,也算输得光彩。
薄光三赶紧安慰他的部下说:“弟兄们辛苦了,能再回到我薄光三的队伍里,叫我感激不尽,谢谢你们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兄们,胜败及兵家常事,没有什么。和你们对阵的八路军,不是一般的人,是几次南征打得日本人大败的南征军。
冈村宁次厉害吧,园部和一郎厉害吧,他们也没有占到南征军的便宜,何况我们这支部队了。你们就下去休息吧,有伤的养伤,没有伤的休息几天,到后勤上领点儿钱,也算我对弟兄们的犒赏。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们缓过劲来,再和八路军干!”
这些顽军们千谢万谢,到后勤上领赏钱去了。
打发完了这些败兵,薄光三就和李歧山商量开了:“李旅长啊,面对这样的强敌,我们可得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吃了他们的大亏。”
李歧山也说道:“我也得提醒你一下,对待这个韩行,我们真得认真对待了。范筑先时代,他就是范筑先的红人,真是身经百战,胸有韬略,和这样的人打仗,我们肯定沾不了光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们也不能强来。”
“说的是啊,”薄光三叹了一口气说,“**的地盘里,我们还在大小马、姜庄、韩家皋安了据点。你说说,这些据点的弟兄们前途如何呀?”
李歧山摇了摇头说:“今天就是个例子,大吴庄的工事不所谓不强,可是在韩行、刘致远的强攻下,还不是都完了。大炮一轰,再坚固的炮楼,也就不算回事了,就成了死王八壳子,到时候跑都跑不出来。”
薄光三点了点头说:“与其让韩行他们试炮,还不如把大小马、姜庄、韩家皋的人马都撤回来。我们暂时不和他们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重要的是保住我们的力量。”
“对呀,”李歧山恭维着说,“这些话本来我想说,但是怕你不高兴,也就没敢说。既然薄旅长说出来了,我是坚决地支持。到时候,据点完了,人也完了。只要是人不完,韩行总有撤走的那一天,分区主力团早晚有撤走的一天。他们撤走了,我们再打回去不就完了吗,地盘还是我们的。”
两个人高兴地拍了拍手,臭味相同,不谋而合,这个事情也就这样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