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土豪围坐一起,看着桌上的酒菜,除了那瓶皇帝贡品的窖藏好酒,其他的菜皆是家常小菜。即便看了朱青先尝为敬,却无人敢动筷,皆是面面相觑。
直到朱青夹起一个包子对良守仁笑了笑,“良员外,这可是你们开封的小笼灌汤包,良山说,鸳鸯楼的师傅做得极好。您不尝尝?”
良守仁虽然同意为朱青搭线,但是毕竟跟这帮人是一样的,今天若是朱青降服他们便罢,若降服不了,这开封城从前怎样,往后还得照样,谁爱变谁变。
朱青倒也明白,擒贼先擒王,要想降服这帮土豪,就得先降服良守仁。所以他劝菜的时候,现实从本地菜入手,接着从良守仁的儿子良山入手,若是良守仁还不肯吃,那便是自打了开封和自己儿子的脸。
良守仁当然不能那么干,他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灌汤包,他身边小厮一看,想要劝说,“老爷?”
良守仁没有在意,将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不禁一愣,这味道自不必说,让良守仁忍不住将那包子一口吃完。
其实,这灌汤包里不是别的,便是在馅中加了几滴开封府酒,这开封人一吃起来便知道这是家乡的味道。
所以良守仁吃完一个又夹了一个,连续吃了三个。
朱青看良守仁一口气吃了三个灌汤包,脸上一笑,问道,“良员外以为这包子味道如何?”
良守仁用手帕擦了擦嘴,点点头,“老朽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灌汤包了。我以为这鸳鸯楼只会出些大鱼大肉的名菜,没行到做起包子来也是一绝啊。”
“其实这曾是开封百姓平日里最爱吃的小笼灌汤包,不过多了几分乡愁吧了,不知这份乡愁能延续到几时。”朱青说道。
良守仁点点头,看着这包子意犹未尽,“是啊,现在能吃的上这包子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一天开封人真就完了家乡的味道了。”对于一位商人来说,乡土情结最是难以割舍的,这或许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说的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吧,即便是富可敌国,最先想到的仍然是衣锦还乡。
众人看到朱青和良守仁这一唱一和,忍不住也拿起筷子夹了那几笼灌汤包吃起来。
大多人边吃边点点头,都说良员外的话不假。
但也有人不买账,有一个人便是咬了一口,便放下筷子,吐了出来,“呗!什么玩意儿?青龙将军,像我这外乡人,可吃不惯这开封的包子。”
白虎一听,已有些拔刀的冲动,但是还没等他表现出来便被朱青压了下去,朱青微微一笑,对那人问道,“不知员外尊姓大名,来自哪里?”
“小的不尊不大,更是不才,只是在那商丘府衙某了个师爷,如今幸得良员外邀请,到这鸳鸯楼吃将军的席,本以为会是些佳肴美味,没想竟是些包子野菜。莫非将军这是诚心捉弄我等?”那商丘来的师爷笑道,带着几分戏谑。在他的带领下,纷纷有人重重地放下筷子,不想给朱青这个面子。
白虎和良山都激动了,但是朱青还是面带微笑地站了起来,对那商丘师爷道,“原来是商丘府的师爷,青龙失敬。”说着,朱青对那师爷拱手抱拳,那师爷以为朱青这是真敬他三分,便在众人面前得意一番,故意没在意朱青。
但是很快,朱青的一番话顿时让这个趾高气昂的师爷吓尿。
“如果本将军没有记错。您应该就是前商丘知府周振荣的师爷汤有望汤师爷。前商丘知府周振荣因贪污受贿,霸占民女,闹得商丘百姓是人人皆骂,可谓天怒人怨,甚至惊动了朝廷。朝廷听闻流民此事而意图在商丘起事,便让我锦衣卫前去查探。我玄武门锦衣卫本奉命前往商丘府调查此事,以镇压流民,不曾想疏于防人之心,锦衣卫在商丘府被不明人士截杀,三十多名锦衣卫毙命。后来我得知,策划这场截杀的便是你汤师爷。不知,本将军说的是或不是?!”朱青越说,语气越是严厉,到最后,便如同审问一般,怒视汤有望。
汤有望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本以为说了自己的身份会在众人面前显耀一番,因为他没想到朱青知道商丘府时间的真相。此时已是欲辨词穷,手粗无措。刚才附和他的人都渐渐沉默下来,他左右邻座的人也稍稍挪离他身旁。
汤有望还不肯作罢,便支支吾吾道,“那……那是个误会。我们得到消息说那天夜晚流民会起事,所以便在府衙内设了埋伏,不曾想进来的却是锦衣卫兄弟,这黑灯瞎火的,难免造成误伤。”
“哼!三十几条人命,你说是误伤?!若是我此时吹灯拔蜡,在这屋里结果了你,我也可说是误伤?”白虎听汤有望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推脱狡辩,拔刀便是怒指汤有望。
在场的人看见锦衣卫拔刀,都惊吓一番,倒是汤有望冷笑一声,“哼,谁不知道你们锦衣卫舞刀弄枪厉害?取人项上人头易如反掌。你若现在结果了我性命,我当真无计可施。可是,请诸位评评理,这难道就是青龙将军的待客之道吗?”不愧是干过师爷的,三言两语便抓住对方的把柄,变守为攻。
果然那些商人土豪见锦衣卫这般粗鲁,纷纷指责朱青,有人更是摔筷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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