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家兄弟二人征战多年,也不是吃素,他既然敢劫了陈府,必定早有准备,我就带这六百人进城,如果你觉得多,我再减,不过,到时攻不下陈府,你可别怪我!”
朱青察言观色,许定远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姓刘的敢打陈九斤的主意,肯定想到多方后果,为保证陈府上下的安全,朱青点了点头,“好,就依将军所言,六百就六百!”
“出发!”许定远招呼一声,便率队往炮楼走去。
大部队从城东南进入城中,必须经过炮楼,那也是最近的路。但是自从自贡宣战以来,炮楼就被锦衣卫牢牢控制了。
许定远率部走进炮楼的时候,夹口四周的锦衣卫依然岿然不动。
“青龙,说句话吧?”许定远转身对朱青道,锦衣卫拦住了进城的路。
朱青没有说话,走到许定远身边。
“将军?!”显然,青龙门的锦衣卫还是不愿意朱青做叛军的人质,他们不知道朱青这一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显然,锦衣卫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顾及陈府。这也意味着朱青跟许定远进入这道门后,一切都得靠他自己,靠他自己跟陈府叛军和许定远叛军共千余人周旋!这是几乎没有胜算的大冒险!或许擦肩便是永别!
面对将士和兄弟们的深情厚谊,朱青但觉鼻子忽而有些酸,但是此刻他不能在许定远面前表露出半点的怯懦。便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兄弟,狠狠地挥一挥手!
虽无号令,却已威震四方,炮楼的锦衣卫纷纷低下头,把路让了出来!
“哼!走!”许定远见状,冷笑一声,大手一招,率部通过炮楼关口。
关口的锦衣卫分站两侧,默默地看着朱青跟随叛军入城,有人怒,有人悲,有人想上去跟许定远拼命,有人想上去把朱青拉住。可是这一切都被朱青坚毅地眼神化解了,短短的一段路,也是朱青和许定远较量心理战的战场!
待入城部队完全通过了炮楼,许定远突然漫不经心道,“平时听说你青龙很得军心,还以为你不是充大好人就是和事佬,不过刚才这一幕幕,却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瞪着你的兵都不敢看你一眼,更别说作声了。这点,我倒有些佩服。”
朱青听后,仍是轻描淡写道,“这有什么?没听说过慈不掌兵吗?若我们锦衣卫都是朝令夕改,人人各行其道,那今晚我们千人又如何能对付你们万人?你虽不是锦衣卫,但应该对锦衣卫的风格有所耳闻吧?”
显然,这两人还在打心理战。朱青孤身一人入敌营,他必须让许定远和叛军时刻对自己保持畏惧,甚至是敬而远之,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许定远听后,确实发现无论从哪方面都很难让朱青折服,便不由得点了点头,嘴里却说道,“不过,我之前认识的锦衣卫可不是这样,他们对敌人和对自己人都一样凶,却不见得会有多少人真心追随。他们或许表面上服从上司的权势,但心里却一百个不服。不想你刚才那样,我能看得出,你的兵对你是敬畏,而之前那些人充其量只是恐惧……”许定远本来是想一点点撕开朱青的心理防线的,不想说着说着却反而渐渐偏向了朱青!
“你说的,是鬼火吧?”朱青淡淡问道。
许定远听后,更是不由得一惊,他还没说出何人,就已经被朱青看穿了!许定远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会说杀风,他曾经威震黑白两道,那煞气可不是鬼火可比的。”
“你错了,你虽然伤了我师傅,但显然你并不了解他,他现在依然能威震黑白两道。我和少年杀手黑煞从来都是唯师命是从!”朱青师出杀风,如果杀风被轻视,那么许定远迟早也会从射残杀风的那一箭获得战胜朱青的勇气和信心。显然,朱青不能让许定远抱有任何幻想。
许定远听后,再一次碰壁。青龙和黑煞已经如此出色,却仍然听命于一个坐轮椅的杀风,可想而知,许定远之前杀残杀风的那一见有多侥幸,想要在朱青身上获得这样的侥幸,显然不太容易。
“是嘛?怪不得他能入主朝堂。”许定远直朝笑道。
朱青不想在师傅杀风的话题上停留太多,言多必失,杀风的事,锦衣卫内部都明白……
“你们不会跟鬼火联过手吧?”朱青很快转移了话题。
许定远一听,轻笑一声,“哼,联手?我们会跟这种人联手?他倒是找过我们,但是我大哥说此人难成气候,却能惹事,还是不要靠近的好,所以算是被我哥两拒之门外吧。后来你也知道了,幸亏我们跟他划清了界限,否则,早就被你们锦衣卫一块给剿了。哼……”许定远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想想多少有些后怕,鬼火一案,算是明廷整顿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很多动歪心思的大臣都栽在那里,再也站不起来!
“那你最好把陈府叛军给剿了,那样或许我们还有得谈,要不然,谁能说历史不是惊人的相似呢?”朱青很认真地看着许定远,说到后面,便嘴角一笑,悠然朝前走去。
许定远愣愣地站在原地,咀嚼着朱青的一番话,是越想心中越冒冷汗。
“许将军,快点儿,陈府到了!”突然,朱青一声轻喝,打断了许定远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