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在杀风身上的手段是要如数奉还的!她竟然加害一个坐在轮椅中的人,那么朱青也让她尝尝坐轮椅的滋味!这是对东赢夫人最轻的惩罚。
东赢夫人出了房间,摇着轮椅一路往前,出了庭院,过了小道,进了长廊,直通客厅之侧的茶屋。因为东赢夫人行走不便,木桑道人回山后便让人将观中道路加以修饰一遍轮椅行走,所以东赢夫人虽然双脚已废,不过在铁剑门,她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东赢夫人来到茶屋,正要听到客厅里木桑道人他们正在谈话,一听之下,果然如她所料,来客正是她的死敌青龙!
对于青龙这个毁掉她一生的事业和生活的男人,东赢夫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是她静听之下,却发现内心的怨恨竟然一点点消失。
此时,木桑道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亮,又不由得轻声一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啊。不瞒朱兄,我虽然深爱着她,却不能保证她能答应朱兄之请啊。”
朱青听后,也只能点点头,他自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日在开封,所有人都知道,木桑道人在东赢夫人面前是不敢大声说话的。倒不是因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并非木桑道人怕女人,只是因为他深爱着她,便会宠着她,不会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朱青明白,道长情深义重,真希望夫人能明白道长一片真心痴情啊。”朱青微笑说道,便站起身来,对木桑道人抱拳道,“既然道长有所不便,朱青在为难就不是朋友所为了,趁着这月色朗朗,朱青就告辞了,趁夜南下,免得误了期限。”朱青说着,正要转身离去,而木桑道人也因未能帮忙而心生愧疚,为难挽留道,“朱青一再帮我,我却未能报答朱兄半点,想来万分愧疚,还望朱兄暂在观中留宿一宿,也让木桑聊表歉意。”
朱青微微一笑,婉拒道,“道长不必多心,此乃天意,正如道长对夫人的真情,我相信,你我之前的朋友之情也是明月可鉴的。”
朱青说着,便正要开门离去,这时,茶屋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咳,将军请留步!”东赢夫人说着,推开茶屋的小门,摇着轮椅来到了客厅中。
“夫人?”木桑道人看到东赢夫人一人摇着轮椅过来,惊讶一问,担心她有何不测,赶紧走了过去,“你怎么出来了?药喝了吗?”
东赢夫人抚这木桑道人的手,难得微笑地点点头,随即看向朱青,“将军,我可以告诉你。”
朱青和木桑道人一听,都不由得一怔,这句话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本以为东赢夫人向来会言语相激,没想到竟然答应帮助朱青。
“夫人,你……”木桑大人疑惑道。
不料被东赢夫人微笑制止,“我不能再让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朱青听后,欣慰一笑,对东赢夫人抱拳道,“多谢夫人。”
“你们说的那樱花,正是原樱花堂的堂主,当日你们虽然废了她的武功,不过后来你们行至开封,我扮作钟婶模样又帮她恢复了巫蛊术,本来想等我在开封得手后,我们重拾旧部,里应外合,东山再起,没想到……”东赢夫人苦笑一声,“不过,从我败在将军手下那一天起,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对东赢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接下来,他们便会对我进行无休止的追杀,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但是我很遗憾地告诉将军,因为你废了我的功夫,所以樱花的巫蛊术想必难有人能破解,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等等……”朱青似乎想起什么,沉吟一下问道,“你刚才说他们对你追杀,你是说东赢会还在?”
东赢夫人点点头,“川地不过是一个分舵,真正的总坛在日本国……我失败了,他们会重新扶持新的党魁,人可以变,但是觊觎之心,从未改变!”
朱青听后,悲愤交加,“倭寇!”
说着,朱青正要推门而去,木桑道人赶紧追了上去,“青龙,你这是去哪儿?”
“我要把这个消息传回去。”朱青怒气未消。
“这么晚了,你怎么送?”木桑道人关切道。
朱青急切之下,突然朝山涧嚎叫一声,“哇呜……”
“你这是……?”木桑道人疑惑。
“哼,他这是召唤白狼。”东赢夫人笑道。
“什么?白狼没走?”木桑道人惊道。
朱青没有应答,不消片刻,山下果然出现动静。
“谁?”木桑道人惊问。
“是我们两,我们回来了。”
“先生,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把香客们都送回家了。还将那烧鸡分给了他们,他们可高兴了……”
下山回来的侍卫兴奋应道,木桑道人吃惊地看着朱青,久久未有言语,直到山道的丛林里,突然射出两道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