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门缝中,男人清俊疏冷的脸即将掩去,悠言忍不住开口:“顾夜白。”
“还有事?”顾夜白将门拉开一些。
“咱们明天早上还见吗?”她似乎有些忐忑。
他反问,“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我很愿意,我愿意的。”悠言连忙说道。
悠言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她在意他所有的话,明明早上还恼着他,当在咖啡店看到他要伤人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却是他的一切,怕他会因此遭遇到什么。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妈妈教的一首诗:相思已是不曾闲,又哪得功夫咒你?
那时年纪小,又怎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她一惊,相思已是不曾闲?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路悠言?”
悠言一惊,生怕被他看穿,连忙别开眼睛:“我就是想问问……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顾夜白眸色暗了。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何必再问,那是我的父亲,我是他在外面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懂了吗?”
门猛地被合上。
悠言鼻子一酸,低喃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不过是几层楼梯,她是用爬的吗?在阳台等了许久,还没看到她出来,顾夜白烦躁地将手中的烟掐了,正想下楼看一看,一道纤瘦的身影终于从楼道里慢慢走出来,边走边抬手擦眼泪。
顾夜白低咒一声,返身摔上阳台的门,竟不敢再看。
四月里的明媚怎敌得过暧昧的忧伤,五月已至。
这一天,她足足晚了一个小时,这是最后一天,也是一个月来,她第一次迟到。
坐在往日她惯坐的长椅上,男人锐利的眸子不时巡搜着四周。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个角落都还不见她的身影。相识一个月,甚至没有问她要一个手机号码,每次仅凭着一个口头约定,竟也从没有过缺失。
课铃响起,顾夜白倏地阖上眼睛,她不会来了。
美术系课室,这时夏教授正开始点名。
“张小昆。”
“在。”
“李宏。”
“在。”
“顾夜白。”
“在。”
课堂上立刻有人哄笑,“林子晏,你以为穿了马甲教授就认不出你?”
林子晏朝对方瞪了一眼,把从隔壁“借”来的一副眼镜扔了回去,瞟了眼自己身旁的空位子,难得皱起双眉。
讲台上,夏教授也是微微一怔,顾夜白一向守时,从不逃课,今天竟然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