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司马雨尘心疼的拉着平生的小手,卷起他的衣袖和裤脚,指着上面的淤青道:“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这般狠手。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到底管不管!”
“急什么!”穆山蹲下身子,按了按平生手脚上的淤青的地方,道:“平生是什么德行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在太学里混了三年,什么学问都没学到,今天不是打了这家的小公子,明天就是揍了那家的小少爷,为此我都不知道跟人家赔礼道歉多少回了。这小子鬼灵精怪的,不去欺负人就该烧高香了,哪里还会被人欺负!”
“哎哟,疼、疼、爹,您轻点,很疼的!”平生龇牙咧嘴的叫喊着,听得一旁的司马雨尘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你看看他身上的瘀伤,难道还做得了假吗!”司马雨尘愤怒的说道:“一定是哪家的执挎子弟因为打不过平生,带着家将寻仇,这才把平生打成这样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平生,告诉娘,是谁打你的,娘一定帮你报仇!”
“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穆山将平生横抱起来,夹在腋下,甩手就照着他的屁股拍了下去:“你这熊孩子,出息了,连你爹都敢骗,这是要做什么!”
“你疯了,儿子被人欺负了,你不帮他出气,还打他,你,你……,快把儿子放下!”
“生什么气啊,这熊孩子身上的淤青是假的!”穆山随意的将平生抛到地上,道:“你也是练武之人,怎么就连淤青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真要是受了伤,淤血阻塞,按下去是略带硬涩,你自个按按你儿子手脚上的淤青,柔软有弹性,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八成是这熊孩子又想陷害谁了!”
司马雨尘半信半疑的走到平生面前,试了试他手脚上的淤青,果真如此,不由板着一张脸,怒道:“平生,跟娘说实话!”
“哎……,娘,您先别生气吗?”平生懦懦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将矛头指向一旁幸灾乐祸的穆山,道:“我,我也不想这样,都是爹逼的!”
穆山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什么时候逼你弄一身假伤回来了!”
“我求爹教我武艺,爹就是不肯,不得已之下,我才只有出此下策!”平生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娘您也知道,我跟那些公子哥合不来,他们早就对我怀恨在心了,要是我没有一点武艺防身,说不定哪天他们对我起了歹念,那可就不是一身淤青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尸首异处呢?咱们穆家就只有我一根独苗,要是我死了,香火不就要断绝了吗?可怜我平生还没完成三妻四妾的远大志向就要一命呜呼了……”
“等等,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这套对我没用!”穆山不为所动,道:“没教你武艺你就天天在外面横行霸道,要是教会了你,还不得闹出人命来!不行,这事免谈!”
“娘,你听听,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怎么能把自己的儿子想的这么不堪。我平生读遍圣贤书,只会锄强扶弱,哪会欺凌弱小啊!娘,你一定要给我评评理,不要让爹玷污了我的一世英名!”
“读遍圣贤书……”穆山拉长着一张脸,瞪着平生,道:“你还有脸说,太学里的先生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要我把你领回家,他们实在管教不了你。你自个说说,在太学里,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惹得他们如此群情激奋!”
平生瞪大着双眼,一脸无辜的说道:“先生,哪位先生?肯定是他们眼见我天赋超凡,故意中伤于我!”
“哪位?!”穆山强忍的怒气,道:“一位先生这么说,那还有可能是想重伤你,所有的先生都这么说……”
“那就是他们联合起来中伤我!”平生一拍胸膛,问心无愧道:“我要到衙门去告他们诽谤,还我的一世英名!”
“我的天呐!”穆山以手捂额,昂首朝天,无奈的发出一声悲呼:“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偷奸耍滑的儿子!”
“穆山,儿子还小,调皮点无所谓。况且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至少也要让儿子有点自保的能力才行。”司马雨尘在一旁劝道:“剑法可以不教他,逃命用的步法总行吧。”
平生闻言,顿时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抱着司马雨尘的大腿撒娇道:“还是娘最疼我,不像有的人都不管儿子的死活!”
“你这熊孩子,嘴上就不能积点德吗!”穆山抱住平生,朝着他的屁股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胖揍,道:“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你以后的表现,要是继续在太学里调皮捣蛋,小心我罚你三个月的禁闭!”
“穆山,太学就不要去了吧,那些先生也未必有什么真材实料,不如让平生跟着荀先生,若是能够学到荀先生零星半点的才智,也够他受用终生了。”
“嗨,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穆山感慨道:“去太学的意义并不止于学知识,还可以让他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不同社会地位的人物,锻炼他的交际能力。也许是我一厢情愿了吧,这熊孩子除了惹祸,啥事都不能指望。至于荀先生……,阿瞒要南征荆州,荀先生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哪有功夫教导这熊孩子。”
司马雨尘犹自不死心道:“只要你跟荀先生开口,他是不会拒绝的!咱们儿子这么聪明,要是让那些庸人教导,岂不是埋没了!”
“这事搁一阵子再说。”穆山摆了摆手,一锤定音道:“荀先生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敢肯定他最近正在跟阿瞒暗地里较劲,我们在这个时候不宜跟两人走得太近,以免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