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上些绝顶松的针叶,承载着一颗平静和一颗不平静的心。
篝火微微,或又熊熊,将二人的身影渐渐缩短。
蓝绒青年端坐在篝火一畔,戒备着四下。
而靠在他肩膀上的裹着蓝绒的黄绒少女此刻并没有入睡,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夜空中飘落的雪花。
那雪花如此晶莹纯白,宛如深渊中盛开的百合,以至于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是如此的叫人看得真切,如此的冰清玉洁。
温柔的雪啊,为何要执着于这红尘俗世呢,是你太过于单纯,还是说,只是为了停止这没有尽头的漂泊?
黄绒少女伸出玉手,盛住那了半空中的一片素心,和着手掌贴合在自己的心房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仿佛沉睡入了故乡。
只是她柔若无骨的香躯透出的寒意沁人肌骨,不时让那个男子发寒。
潮水般的寒意扑打在蓝绒青年的身躯上,可他的身子却几如磐石,一动也不动,任凭潮水扑打,溅起水花。
看到雪,看到北方,他的眼眸中总有血丝和杀气盘踞,如视天万物地为敌。
这座孤峰处在风霄城郊,即使高峰寒顶,终究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黑暗仿佛永恒,强大而不可阻当。
倏忽,漫天的雪似是下的痴了。
却是不知。
为何而痴,为谁而痴。
痴的却又是这般诚挚而天真,这般深切而无法释怀。
风儿无知,吹起一首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的诗。
“不睡么?”蓝绒青年的声音仿佛古老苍远,响在天边。
“嗯。”清脆,仿佛不小心的玉碎。
“荧儿心里有许多疑惑,所以无法入睡。”干净的声音宛如敲打天池的水晶。
黄绒姑娘将俏首转向一边,看着北方,千百思量之后,终究还是将心声说了出来——
“陈大哥,最北的地方是你的家乡吗?为何……”
闻声,蓝绒青年的脸色逐渐由凝重变得可怖起来,眸中煞戾盈溢。
“杨大哥……”黄绒姑娘吓的下意识的捂住了樱~唇。
蓝绒青年将泣血剑鞘紧紧压制住,剑鞘随之颤~抖着。
“别说话。”蓝绒青年话音刚落,一股煞血戾气霎时间弥漫方圆二十步以内,篝火顿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飘雪悄然零碎,纷飞而舞。
小姑娘吓得不敢说话,内心一窒。
但随后,黑暗中那带血的眼神溘然清澈,宛如注入的是天山的湖水。
无比邪厉的煞气霍然被一股幽香冲散,狼狈奔逃。
下一刻。
闭上眼眸,不去看端坐着的那人的眼神。
用一颗天地间最真挚的灵魂,吻上他的唇。
温软的樱~唇,清甜的香津,一种绝世的清醇正不顾一切的冲击着蓝影魔鬼的心门。
漫漫红尘可曾议论?
谁也不知道,此刻夜幕下有一个坚~硬的灵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辰,竟背着自己悄悄地,偷偷藏匿了这份永恒——
看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