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林飞看的出来,那要酒的汉子,便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人了。言语间便有些奉承的道:“这位大哥一看就是个汉子,小子也是在青龙山中长大的,却看着大哥面生的很。”
那汉子撇了林飞一眼:“你小子在山寨里长大的?老子也没见过你呀,你是谁家的兔崽子?”
“小子原先在山中负责挑水砍柴的杂活儿,大哥没见过我也正常。家母独立将我抚养长大,也只是山中一漂母,即便说出来,想必大哥也不会知道。”林飞接着道:“这回咱们攻下了天庆府,山中老少总也算有了片瓦遮头,不用再住山中的茅草房了。”
“哼,这城是攻下来了,只怕最后咱们只是为他人做衣裳。”汉子表情不屑的道:“你小子还是太嫩了些,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咱们青龙山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最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边上之人插嘴道:“这些难道咱们龙头都看不出来?不会,不会的,龙头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别人利用,我不相信。”
“对呀,那可是龙头,咱们青龙山都是他一手创立的。如果真如你所说,龙头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所有人都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那汉子也不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当局者迷,有些事情不是看不透,而是想要的太多,不想看透。”
林飞诧异的看了那汉子一眼,大笑道:“这些都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事儿,咱们只要能吃饱喝足就够了,就怕跟今天似的,拼命有我们,吃肉没我们。酒呢,酒来了没有呀?”
“来了,来了。”阿大抱着一坛子酒,快步走了过来。将酒坛放下后,各自倒满,林飞当先端起海碗,大声道:“弟兄们,先干一个,压一压这心中的鸟气。”
......
天庆府城外,一群丢盔弃甲的兵卒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眼前能看到的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异常规律的喘息声。忽然有一人猛的坐起身来,将这一切的平静打破。
所有人见这汉子坐起身后,也都一一坐了起来。在场之人几乎个个身上都带着伤,其中有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显得异常可怖。
“没死的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再躺下去,咱们都要死这儿。”
躺在地上的人群,却依然没有一个人动弹。坐起身来的男子,用手中的长刀撑地,艰难的站起身来道:“此地离城不过数里之地,你们这般模样,万一敌兵追来,你们一个个都是群待宰的绵羊。”
“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谁要是再躺着,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路。起来,都给我起来。”男子站起身来,一个个踢着躺在地上的人。
“大人,不是弟兄们不想起来,实在是动不了。咱们这些弟兄有一个算一个,每一个身上都有伤,而且很多人都是致命伤,能逃到这儿来都是凭一口气吊着,现在真的起不来。哪怕那群人真的就在下一秒杀过来,我们也认命了。”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刚毅的面容上虽然也满是疲惫,但眼神却越发的犀利。此人正是方奎,他慢慢的走到方才说话的男子面前,长刀抵住说话男子的脖颈,冷冽的道:“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噗~~!”
随着长刀微微一扬,说话男子眼神错愕的看着方奎,而后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便萎靡的倒地不起。
方奎怒喝道:“现在还有谁同他一样想法的?老子一一送你们上路。”
在沉寂片刻之后,原本躺在地上的一兵卒,便有人缓缓的站起身来,有人带头以后,其他人也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大人,咱们现在能去哪儿?”人群中一断臂兵卒问道。
方奎看着面前的残兵败卒,傲然道:“天下之大,我们哪儿去不得?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弟兄们将伤养好,只要咱们团结一致,这万里大山能容的下那些土匪流寇,就容不下我们兄弟?”
“那咱们不去找统领大人么?如果他在,也许咱们天庆府也不会.......”
“咱们留下来,活下去,就是为了等统领大人回来,回来带着弟兄们夺回天庆府。统领大人那儿必然也是碰到了麻烦,不然他不会丢下兄弟们。只要我们将伤养好,在这梅风岭立住脚,倒时我们可以派人出去找寻大人,还有找到那些个叛军,要不是他们的叛变,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报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