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茹将放下手中的信笺,面带疑惑的看着身旁的龙熬,对于这个人他越发的看不懂了。“想问什么你就说,我没有想瞒你的意思。”
“从日期上看此信笺是两日前就到达了,为何至今日似乎都并未处理。”松茹接着道:“信上说杨家和云雷二人蠢蠢欲动,只怕他们动手也就在这几日了。”
龙熬笑道:“不错,他们动手也就在这几日了,我之所以拖着不发,是因为我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不是一可造之才。”
松茹焦急的道:“龙头,要考验伍鄂可以另寻机会,天庆府兹事体大,万一......”
龙熬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以为他泸州杨家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说的好听咱们是合作,说的直白一些不过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他们需要利用我们作为跳板攻下天庆府,以此打通水路链接,要知道沿陵江而下那可都是好地方;而咱们需要他们的财力物力,甚至是战阵兵书,同样的兵力,在战斗力上相差太多了。所以,天庆府咱们留不住,强留是可以,那就要和杨家撕破脸,如此便不值得。”
对于杨家的用心,松茹也是想到了,但让他放弃一座城池,心里却无论如何都感觉无法接受。“龙头,天庆府易守难攻,天下闻名,即便是他杨家水师虎视眈眈,但要拿下天庆府也不是件易事。何况......那是一座城池,有了城池,咱们就有了根基,难道......龙头甘愿一直屈居人下?”
龙熬默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松茹一眼。诚然却如松茹所说的一样,无城可守,他们人数再多,土地再广,也不过就是一群流寇。没有人会真的在乎他们,也没有人会真的重视他们,更不会有有识之士来投靠。从长远发展来说,必然是弊大于利。
然而眼前的结症是他们整体实力太弱小了,别说并无把握应对杨家的水路攻势,即便能守住又如何?届时以杨家的强势必然会大力扶持梅风岭中另一方势力,当然青龙山也可以通过割舍利益,再寻求其他势力倚靠。可反观自身,他们能拿的出来,让对方心动的利益条件,也只有天庆府,如此就没有太多意义了。
龙熬能够理解松茹对于此事为何看不透,读书人对于城池,对于天下,有着他们的执念。他之所以看重松茹也是因为,其内心之中激荡着的那么一股劲,一股以天下为己任,渴望一展抱负的雄心。
“我们一定不会只是这一隅之地,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甚至有些时候为了便于消化,吃下去的我们还要吐出来,只为了心中更大的天地。”龙熬笑着道:“军师,别板着一幅脸,一切并没用那么糟糕。”
一名侍女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门外抓了个奸细,说要见老爷。”
奸细?龙熬脑子下意识的便想到了一个人,脚下一动,扭身便往外走。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身体的残疾固然可以让一个人意志上更加坚强,但不方便却是必然的。如果可以,恢复健全必然是每个身体残疾之人的梦想,龙熬也不例外。
林飞跟着两人来到青龙大殿,站在同样的位置,一个多月前,他还是此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阴差阳错成为了阶下囚,人生境遇之无常,实在让人不由感叹。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身形健硕,面容刚毅的独臂男子便出现在了门外。男子走进殿内,林飞身边两名男子赶忙跪地道:“龙头,属下等抓到一名细作,但此人称有重大事情需要面呈龙头,故我等怕耽误大事,私自做主将人带了来。”
“起来,把绳索解开,下去领赏吧。”待两人走后,龙熬细细的打量着林飞,啧啧称奇道:“药王孙果然名不虚传,咱们才短短一个月不见,要不是先入为主,我根本认不出你。”
对于自己改变的长相,林飞还是比较满意的,总体来说是比以前变的好看了,俨然是要往飘飘美少年的路线发展。“那秘方我已经交给孙老头了,他说三日后便上山告知结果。”
“很好,你立下如此功劳,想要什么奖励,但说无妨。”龙熬语气淡然的道。
林飞心中想着的是必然会被问道另一件东西的下落,心中一直打着腹稿,却不想龙熬开口说的便是如何奖励他。“小子惭愧,龙头交代的两件事情,只办成一件,还需龙头放弃唾手可得的白岩峰,心中万死莫赎,又怎敢要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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