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输了。
终究是输了。
最后那一击,甚至是陈乾元替他当下了大部分攻击。
三百年前,天君谷五族输给了火族。三百年后,五族……还是输了。
是宿命使然,还是,命运的不公。水轻语不曾多想。
她很是失落。这是她第一次带队出来完成谷内的任务。
犹记得,当她母亲得知自己带队出谷时,那十几年未曾绽放过笑容的脸庞,也泛起了淡淡涟漪。
她并不是害怕回谷受罚,她只是,想自己被禁闭十几年的母亲,能笑一笑。
到头来,一切终成空。
天君谷众人都沉默了,纵横江湖,所向披靡,那终究是梦。
原先的骄狂,原先的无礼,全化成了呼啦啦的大巴掌扣在了自己脸上。
原来,江湖,真的很大呀。
“水姐,天君谷的荣誉不能受损。”岳峰附身在水轻语耳旁低语。
水轻语抬眸望着她。
岳峰看了看都负了伤的陈乾元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他们都受了伤,没了战斗力。我们还有很多人有战斗力。拿下他们,不是问题。”
“这……”水轻语踌躇,本性使然,她绝不会这般害人,可是,她还要为天君谷,为自己母亲考虑。
“我可不那么干!”雷宸将长刀回鞘,冷冷看了岳峰一眼,“我不屑与鼠辈宵小的行为!”
雷宸话有所指,岳峰面色一红,很是尴尬。
落尘公子遥目远远望了一眼,叹道:“我们还是走吧。”
“怎么了?”岳峰看着落尘公子。
落尘公子说道:“远处有高手看着的。不分敌友,我们还是先走得好。”
水轻语美眸大睁,亮闪闪看着落尘公子,说道:“你也感觉到了?”
落尘公子缓缓点点头,说道:“才发现。”
雷宸把头凑过来,茫然问道:“喂,大哥大姐,你们在说什么高手啊?”
水轻语亦是顺着落尘公子的目光遥遥望了一眼,说道:“先走吧。”说罢,水轻语便缓缓起身,来到陈天均身前,说道:“陈世伯,我们先走了。”
“哈哈……”陈天均见三战三胜,十几年来,从没这般高兴过,笑道:“水侄女,你们随意吧。若是不嫌弃天南剑庄鄙陋,你们亦可来剑庄居住。”
水轻语微微一笑,说道:“不了,陈世伯,我们还要早日赶回天君谷,就不叨扰了。”
陈天均捻须长笑,道:“去吧,去吧。保重。”
水轻语点头含笑道:“世伯保重,各位保重。”说罢,便转头离开,其余众人亦是跟随走了。
“不戒和尚,这次输了,我不服,下次我把功夫练好了,我还要找你打一场!”雷宸一边走,一边回头冲着不戒大喊。
不戒合十低头,说道:“贫僧,随时恭候施主大驾。”
“哈哈,我们也回去吧。”陈天均拍了拍一直呆站着的陈乾元和李啸天,很是高兴。
陈乾元和李啸天一直默然,他俩一直在举头遥望远处,似乎,远处有什么他们忌惮的东西。
或者是,人。
陈乾元低声在李啸天耳旁说道:“你也感觉到了吧?”
“嗯。”李啸天皱了皱眉头,肃然说道:“感觉比那天的万兽剑王还要强。”
陈乾元感觉一切更扑朔迷离了,万兽剑王时隔二十年的挑战,天君谷拿回赤金令,还有自己父亲的失踪,天南剑庄的败落……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张迷离的大网罩下来,有形无形之间,又有着莫大的联系。
然而,这一切问题的起源,都始于十八年前那场祸事。
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乾元,我们也先回去吧。”李啸天拍了拍沉思的陈乾元。
随即,几人也离开了这里。
***
天地茫茫,夜色似乎更深了。荒野远处一座小山丘,深沉低暗,恍若一尊史前巨兽一般蹲伏在那里。
在那小山丘之上,一个孤瘦人影茕茕孑立,身瘦如剑,戴着一方大大的斗笠,很低很低,遮住了面孔,似是要低到尘埃里。
那人,浑身罩着一件老旧的披风,浑如一个落魄江湖的游子。
落魄江湖行。可是,他不是。
那人看到荒野上那三场激战,眼眸深处的精光透过斗笠射出,恍若两柄斩天裂地的神剑一般。
“少年英杰啊。”那人低低一叹,声音沙哑嘶鸣,有着莫名的冷意,似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呻吟,冷得让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