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兵出潼关（中）

怕是也晚节不保。”随风面色平静，似乎在说着什么无足轻重之事一样。

    “那这潼关城能够守住吗？”青竹心头一跳，却没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随风的卜算他却是知道的，基本上从未出过差错，难道这十余万大军真的一去不返了？

    随风摇了摇头，语气之中也带上了几分若有如无的无奈，“这一切便要听从天意了。”

    天宝十五年，六月初四。哥舒翰大军东出潼关，如同神兵天降，杀得叛军丢盔弃甲败逃不已。直直到了灵宝才稍稍搬回了几分颓势，哥舒翰当机立断，止住大军行进步伐，将大军驻扎在了灵宝西原。

    灵宝此地南面靠山，北临黄河，中间只有一条七十里长的狭长山道将其贯穿。若是随风在此，见了如此地型，定要惊呼一声，此乃是天然的长蛇之阵，一旦误入其中，敌军有心算计之下，首尾难顾。

    只是此刻的哥舒翰却想着依仗此地水路，在站稳脚跟之后可以东进洛阳，一举夺回东都之地。

    许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因为某一个人一时的一念之差，却改变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

    在哥舒翰大军出动之后的第十天，一直平静的潼关城终于也起了波澜。

    随风站在城楼的垛口之上，两只眼睛死死顶住了前方天与地的交接之处。此刻虽然逼近夜晚，天色黯淡，远一些的事物便只能勉强看到几分轮廓。只是随风却全然不受影响，双目之中七彩光华熠熠闪烁，在他眼中这整片天宇之下比之白昼还要来得明亮。

    万化玄瞳之下，眼前一切都无可遁形，清晰无比地看到极远的天际处。一大排叛军连成了一条细线，仿佛割断了整片大地，随风一眼竟也看不出来，这前方到底有多少人马。

    “随萧，天山派的那些弟子你训练得怎么样了？”

    随风收回了目光，皱着眉头问着身旁的随萧。他心底隐隐地已经起了几分不妙之感，他看到那些叛军整齐划一，一举一动极有章法，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随萧也是一脸肃穆，应声道：“公子放心，这半年的时间我每日都会操练他们。现如今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军旅之中，服从指挥调度，能够协同作战了。由于他们每个都是后天境界的实力，却是比大唐最近锐的御林军战斗力还要来得高些。只要将他们安排在这城楼之上，想来足以抵得上数万兵马。再加上那哥舒翰留在城中的两万人马，借助地利之势，只要叛军的人马不多于十万都不在话下！”

    随萧声音沉稳刚健，自信之色溢于言表。他身为将领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能够接触如此精锐的部队，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随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这就将他们调集来此吧，等会怕是就要用到他们了。”

    随萧郑重一声，也知事情紧急，赶忙转身而去。

    “但愿那人不要在大军之中，否则便是守城之人再多十倍，这千古雄关怕是也未必能够守得下来。”

    起起伏伏的晚风不住地吹拂着随风的发丝，一阵一阵地飘扬，如同夜幕之中舞动的黑色精灵。

    “你不必感怀了，做好准备吧，我已经感觉到了前方天宇之下的那一道威压。他已经来了，你别无选择，还是想想怎么迎战吧。便是实在守不住这潼关之地，却也要想想如何保全力量。长安之中想必还有强援，却是不必如此担忧。”

    淡淡的蓝色光芒闪过，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了随风身旁，也在和他一样，凝神看着前方灰暗一片的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