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就像江师兄这样,举手投足都有一股淡然之气,但魁首之位无人能够撼动分毫!
楚怿的垂在身侧的拳头攥了起来。
正注视着楚怿的杨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江寒鹤,随后有些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有个偶像和标杆是好事,但是看看人江寒鹤江师兄——腰背挺直,器宇轩昂,下颌微抬目不斜视。这姿态,就是一个大写的淡定!
楚怿,毕竟还是太年轻啊!
杨隽摇了摇头,视线一晃,就扫到了与他同排而站的季脩宁。
季脩宁的眉目狭长,平日里眼神就有些阴沉,此时将双目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渴望和势在必得的决然。
与身边其他少年满面红光的样子相比,倒是有几分新意。
杨隽看了两眼,在季脩宁察觉他的目光转过头之前移开了视线。
靳岸算得上从沉稳,自有一身世家子的傲然之色,不过微微抿起的嘴唇还是显露了几分情绪。
杨隽像是在一个升旗仪式上百无聊赖的学生,视线在广场不停的游走。
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刚才还在天边的长虹,转瞬间来到眼前。
须发皆白的若虚真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升云殿前的高台之上。
立在巨大铜钟之前的沈却抬头朝殿前那抹身影望了一眼。
晨风吹起若虚真人宽大的衣袍,上绣的竹纹迎风而动,像是摇摆的竹枝。
若虚真人却定定地站着,如同一株久经风霜,傲然挺立的老松。他的面色平静无波,微微抬头,仰望着西方的天空。
长老的精神还不错。沈却转过头,扎手立在铜钟之侧。
过去三年,这一口巨大的铜钟,只有在凌初山的重大集会上才会被敲响。而敲响着铜钟的人,可以是江寒鹤,可以是江临仙,也可以是其他助教的训导。
但今日,要将这巨钟敲响的,却是他,沈却。
沈却肃然而立,目光落在场中队列整齐的少年弟子身上,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上,目光中多了几丝柔和与期盼。
希望这些弟子不要辜负长老所望!
然而,他的目光瞬间被凝住了。——那小子怎么回事,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探头探脑的,左顾右盼,在搞什么鬼!
沈却定睛一看,顿时吸了一口气,这不就是那个叫楚恪的小子吗!
在一群或绷着脸装老成,或喜形于色的少年中间,出现这么一个画风不同的人,沈却看了只觉自己眼睛痛,有些嫌恶地移开了视线。
被沈却嫌弃的杨隽此时正定睛看着高台之上互相见礼的诸位长老和首尊首座们,心想,你们这是何必呢,早点过来,把该干的都干了,然后就由弟子们向你们拜见了,岂不更简单?
转念一想,大人物嘛,总是有迟到的特权的。
诸位大人物也没寒暄几句,众人对今日之事早有了解,毕竟是办正事,开口说话的只是少数,大多只是彼此颔首示意而已。
杨隽脑子里在玩将画面上的人物和名字连线的游戏,还没等他连接上几个,就见若虚真人朝沈却抬手示意。
沈却抬手,用力将那口高悬着的巨大铜钟敲响。
当——
雄浑的钟声霎时间响彻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