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先去看这些记载旁门左道的邪书?如今要找起来,可不就困难重重?”
陈剑威根骨奇佳,于武道之上颇有天赋,他所修习的功法均是刚猛一路,且师尊说过大道至简,不需耗费时间在那些繁杂的功法之上,所以他大多时间都在专注地练自己最为看重的功法,对于海市蜃楼并不熟悉。
原还道只有自己不学无术,众人都看自己像莽夫,结果这些人也不见得什么都知道。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谢冕却想,这个翻找典籍的,肯定不是衡一真人本人。
“好了。”谢冕敲敲扶手,“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何必追究。且听衡一师兄有什么发现罢。由陈再之后,可是还牵出什么人来了?”
谢冕跳出来做什么?他不是一向对衡一真人都不大恭敬的么,现在倒像是维护衡一真人的尊位了?
秦涧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皱眉瞥一眼祝夕辞,见她仍是垂眉敛目的没有丝毫动容,便也渐渐放松,沉下一口气。
衡一真人点头:“的确。陈再自以为不曾暴露,行事还有些无忌,加上巡山探查的管事回报,两相印证之下,果然在发现了陈再来往于越人谷的痕迹。”
“说起来,这件事能够如此顺利,还多亏了谢师弟的提醒。”
“谢冕?”陈剑威一脸不可置信,“他能知道些什么?”
之前毕戈覆说玄天门中很可能有内奸,陈剑威虽与毕戈覆不对付,但对这句话却深以为然。因为幻雷海之事,他将目光集中在银戈峰、神木峰之上。
陈剑威能够肯定,最近谢冕很安分,不仅约束神木峰弟子,自己也几乎没有离开过神木峰,更没有和什么人接触。怎么衡一真人的事里,他也掺了一脚?
事实上,有此疑问的不止陈剑威一个人。
秦涧真人眉头一皱,看向祝夕辞,却只见到她挺立如松的背脊。再看对面几位长老,若虚真人亦是皱着眉,神情似乎有些疑惑,青云真人和穆一真人神色如常。
朗一真人则有些敬佩地道:“谢师弟向来机敏,能够替代宗主分忧,师兄我自愧不如啊!”
毕戈覆眉心皱得死紧,几条川纹犹如刀刻斧凿上去的一样。
谢冕笑得很浅淡,却坦然受了朗一真人的夸赞。
他嘴里说着“师兄过奖了。能够为代宗主分忧,实在是我身为师弟的荣幸”,眼中却又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若虚真人探究的目光扫过来,正迎上谢冕微含笑意的眼神。
彼此一对上,均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谢冕笑了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越人谷好似离银戈峰并不远?”
同幻雷海一样,越人谷除了在绛云台与海市蜃楼之间,同样毗邻两山三峰。分别是七斗山银戈峰与盘云山弗忘峰和缁帏峰。
只是,在之前衡一真人提到海市蜃楼的时候,泓一真人和行泆真人都分别站了出来。
谢冕偏偏只提银戈峰,针对的是谁,还能不清楚么?
秦涧真人眉目微动,眼角余光却瞥到祝夕辞握着扶手的右手,小指头微微翘起来,左右摆了摆。
不出声?
秦涧自是息声不提。
谢冕说完这句话,嘴角翘起,手指转着茶几上的薄的几乎透明的茶盏。茶水的热度隔着杯壁传到手上,他心里颇有些愉悦。
眼睑下垂,视线余光看到陈剑威动了动。
陈剑威摸着下巴道:“不错,之前还能说是界域不清,有得推脱。可是年前不是已经重新划分过地界,着各峰仔细探查吗。怎么还能出这样的纰漏?你怎么解释?”
毕戈覆右手手心向下,看似随意地摆了摆。
“不错,我的确有失察之责。”
谢冕却将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不对,这里面还是有事情不对。他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毕戈覆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虽然时间短,但怎么会对越人谷的事没有丝毫察觉呢?
或者,他是因为更乐于单打独斗,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衡一?
谢冕脑中有许多疑问,刚刚涌上来的一线喜悦立即被冲得干干净净。
即便,越人谷,本来就是被他抛出来吸引视线的一处破绽。
狡兔三窟,他何止有三窟!
不过,这场博弈里,出现的势力到底有几拨?衡一麾下?毕戈覆自成一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