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慕容黑雪心道其实我宁愿你叫我小妖精,但没说出来,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叫你哥……合适吗?”
“合适啊!”邱越民想也没想,接着道:“从小我就想自己有个妹妹,小时候没有得到,没想到现在却有了。”
慕容黑雪的脸上划过一阵失落,突然站起来,向海边靠近,展开双臂迎面抵挡强劲的海风。海风击打在慕容黑雪的身上,将他的衣服与长拼命的向后拉。慕容黑雪很享受这种感觉,大叫道:“哥!哥!哥哥哥!怎么样,好听吗?”
慕容黑雪滑稽的言词让邱越民想笑,但当邱越民体会出话里的语调后,感觉到了一阵辛酸,他看着慕容黑雪的样子,一点都不滑稽。
邱越民也学着慕容黑雪的样子,加大音量道:“好听!”
慕容黑雪继续道:“可我不喜欢!我以前有个哥哥,可是他早就死了!他死了之后,我更想再要一个哥哥,可是,这个哥哥不是你!我不要你做我的哥哥!”
慕容黑雪的声音很大,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的击打着邱越民的内心。
慕容黑雪放开了,继续对着大海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二妈的儿子就是你之后,我并不开心,而且爸爸告诉我,你只能是我的哥哥之后,我甚至不想再见到你。因为每次见到你,我就会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想到那些,我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邱越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编入北拳妈妈的那半年,慕容黑雪没怎么来找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
慕容黑雪道:“我心里苦恼,我心里苦闷,为什么我要强忍着自己做自己不开心的事,直到二妈和我说,叫我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才豁然开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这……”
慕容黑雪居然哭了起来。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邱越民急忙奔了过去,来到她身旁时,她向后倾倒直接扑在了邱越民的怀里。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邱越民惊到,敢情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在哭啊!
“小雪,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说出来好吗?哥陪着你。”不知为何,邱越民在心里对慕容黑雪产生了怜悯的感觉。
以前看见她,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语就是妖精,妖精的魅力,妖精的妖术都是凡人无法抵挡的利器。拥有妖精头衔的她在人间无疑是一个强者,她不需要保护,不需要帮助,就能在万人之上,呼风唤雨,哪里需要人的照顾。但现在,她居然哭了,像水一样的哭了,邱越民的心,顿时融化了。他不知道,这是妹妹的关爱还是对异性朋友的关心,但此刻,他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想把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哪怕是被海风吹痛了小脚,也是他不允许的。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慕容黑雪老实的靠在邱越民的怀里,顿了半刻,才道:“哥……我爸爸,我爸爸他……活不了多久了。”
轰!
邱越民的脑袋顿时嗡嗡的作响,只在一瞬间,和慕容尚华在一起的画面无数词的流转,翻来覆去的放映。慕容黑雪感受道,邱越民的双手突然猛的一紧。
想起慕容尚华快苍老的面容,越加消弱的身躯,银光白闪的枯,邱越民明白了……
原来,他急着要我做继承人,是因为他在世上已经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这个老人,他这一生都在为他的事业拼搏啊!
而且,他并没有因为事业而忽略家人,慕容尚华,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呐!
只是……
我真的无法放弃自己的追求。
哪怕我多么的尊敬你,但我……
“他的心脏病……心脏病……”慕容黑雪哭的更加厉害,邱越民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到底是怎么回事?”邱越民问道。
“半年前,医生就叫爸爸做手术,但由于手术的危险性极高,爸爸说公司还有很多事没交代完,他不能急着做这个手术。其实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没交代完的事就是没有把公司放心的交出去,于是他一直拖着,到现在,他真的已经不行了。医生已经悄悄的告诉我和二妈,爸爸就算现在答应做手术,希望也不大了。”
邱越民心里一酸,如果半年前就答应了他,他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啊。
慕容伯伯……
邱越民摸了摸慕容黑雪的黑,柔声道:“小雪,别这样说,哪怕还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奋斗啊。你爸爸还年轻,他不会……”
说到这里,慕容黑雪哭的更厉害了。
邱越民抱着在怀中哭泣的慕容黑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此刻在他的心中,也是乱如麻。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邱越民狠不得立马扑过来一阵海啸,将自己毫不留情的卷走,从此不再有任何的牵挂。
邱越民也烦了,打开那一箱未开封的酒盒,掏出两瓶拿给慕容黑雪,道:“帮帮忙。”
慕容黑雪伸出手指,抵在瓶盖下方,“喀”的两声,两个瓶盖飞了出去。
俩个人握着酒瓶,再一次被无边的夜晚所吞食。直到沙滩上再也找不到装有酒的瓶子,俩人才互相搀扶着钻进了法拉利。
邱越民将慕容黑雪放在车后,她便嘴里念叨着睡了过去,邱越民感觉到自己的头也十分之晕,但度慢点把车开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慕容黑雪在车上醉意浓浓的念着和尚经,邱越民望着前方,想起上一次慕容黑雪也是醉酒醉成这样,不禁一笑。
路途中,慕容黑雪的电话响起,邱越民伸手去拿,才刚握住便被慕容黑雪乱摆的双手给打到了一边,电话摔在地上,邱越民陡然看见那个未命名的来电号码,居然是赵白丹!
邱越民感到奇怪,赵白丹怎么会和慕容黑雪有联系?
不过慕容黑雪既然没有存她的号码,想必她们之间也没什么。
回到家里,郑妈把醉得不醒人世的慕容黑雪扶上楼,邱越民也被妈妈叫到沙上,意思是还想和儿子说会话,毕竟明天就又要走了。
邱越民感觉头十分之重,捏起空心拳头在额头上敲了敲,尽量在母亲面前保持冷静和清晰的头脑。
母亲望着郑妈扶慕容黑雪上楼的身影,叹了口气,淡道:“儿子,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