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氏气得脸都白了,刚要发作,就听韩眉道:“四婶这话说的,若是我爹给的酒方,我至于早些年一直过那样的苦日子?再说,韩家还有什么酒是咱们没见过的?四婶说话可得讲良心,难不成往后我再配出什么好的酒方,也都是韩家的了?虽说我姓韩,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四婶不带这么好算计的。”
说完,还朝着韩四婶也冷哼一声,偏这不敬长辈的举动取悦了韩岳氏,韩岳氏看韩眉的目光也柔了几分。
韩四婶原本也就是想给大房添些堵,倒也没真想过酒方是韩振山给的,毕竟韩家酿酒多年,虽然酒方最后的关键都掌握在每代当家人的手里,但家里能酿什么酒大家都心知肚明,韩家已经几辈都没出现过新的酒方了。
被韩眉说了几句韩四婶也不觉尴尬,笑道:“眉子,四婶就是爱说笑,谁也不会当真了,可听你急赤白脸地一解释吧,倒显得像心虚,让人不想岔都不成了。”
韩眉也笑道:“四婶,你看啊,我酿出个好酒,你几句说笑就让人觉得我这酒方是我爹偏心给我的。那我也是好说笑的性子,哪日我说凤儿堂妹和堂妹夫开的酒馆,里面卖的酒,都是从咱们韩家酒坊偷出去的,您说大家会不会当真?”
韩四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韩眉的酒方是从何而来大家不知道,但她那凤儿两口子开的酒馆,里面的酒还真是她男人借着往外送酒的机会从韩家酒坊里偷出去的酒。
本来韩四叔就是管着韩家酒坊往外卖酒的生意,大家虽说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且,家里的人口多了,也总有人会想着占些便宜,若是都较起真来,谁的手脚都不干净,只是没韩四叔一家做得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如今听韩眉说了,虽说她是当说笑说出来的,可里面的真伪就耐人寻味了,自己占的没有韩四家多,难免心里会不平不忿。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韩眉的酒方上了,而是想到凤儿两口子卖的酒上面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等着生根发芽了。
韩眉见目的达到,也不再步步紧逼,朝韩四婶笑笑,“四婶不会怪我多嘴吧?您也知道,我打小就心直口快,很多话没想好就说出来了,不过是几句说笑,想必四婶也不会怪我。”
说完,韩眉朝韩四婶扬了扬手里的酒碗,一口饮尽,算是陪罪了。
而韩四婶一张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气得与韩振山一桌的韩四叔骂道:“吃个饭都不消停,不爱吃就滚!”
韩四婶被韩眉几句话说的没脸,又韩四叔骂了,也没脸继续留下吃饭,起身就回屋了。
韩四叔对韩眉笑道:“眉子,你也别跟你四婶那人一般见识,她这人就坏在嘴上了。不过,眉子,你这酒酿的真不错,光是闻味儿都能让人醉了,要不正好今儿人齐,你就说说这酒是咋酿的,里面都放了啥呗?”
一直没说话的沈小玉‘扑哧’一声笑了,“四姥爷跟四姥一样爱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