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来,眼看韩眉娘三个没有自保能力,只要从韩眉的手里把酒方拿到,回头抄上一份,即使韩家替韩眉出头又如何?大不了再把酒方还回去,反正他们也抄了一份。
所以,当方氏被韩眉问的哑口无言时,认为韩眉没有将酒方主动上交族里就是十恶不赦的族人发难了。
沈家这辈的族长叫沈正德,是沈家老爷子沈正武的同族堂兄,年纪比沈老爷子大了十多岁,六十多岁的年纪,身量不高却长得甚是精明。
见方氏拙嘴笨腮的就皱了皱眉,拿眼示意沈光济的媳妇刘氏上前,刘氏却假作不见。若从前她敢欺韩眉孤儿寡母,如今有了韩家撑腰,她只想占便宜不想做恶人。
沈正武知道刘氏心眼多,自己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点名,免得落下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只能朝一旁的儿媳李氏使了使眼色。
沈正德这个儿媳平日在村子里见人未语先笑三分,人缘确实不错,平常也没少替沈正德解围帮场,很得沈正德的心。
李氏得了公公的示意,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无奈,只能上前几步,对着门里道:“鸿煊媳妇,我是堂嫂,你把门开开,有什么委屈跟堂嫂和族人说说。”
这话说的就是方氏欺负韩眉娘三个,她来做好人。想到来之前说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方氏偏头瞪了李氏一眼,可碍于她是族长的儿媳,在村中也颇有威望,却敢怒不敢言。
韩眉在门里冷声道:“堂嫂,不是我不开门,可你也看到了,这天都要黑了,门外突然来了这一群人,男的女的都有,个个手拿家什,这是要做什么?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岂敢开门?”
李氏就觉得脸上发烧,她是同情韩眉的,可做为族长的儿媳,自家男人又是上有兄下有弟,本身才能不显,为了这个族长之位她只能讨好公公,谁想这时候公公却把她当枪使,她心里的百般不愿又有谁知道?
李氏忍着难堪,继续对门里的韩眉笑道:“鸿煊家的,你多心了,毕竟文志受伤是事实,他说是被玉儿打伤,大家过来也不是为了为难你们母子,只是想听你们解释解释,毕竟只有文志一面之词,我也不信玉儿一个小丫头真能打伤了他!”
韩眉闻言语气温和了几分,“既然堂嫂如此说了,有什么话就问吧,只是这门我却不能开,虽说这道门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可我们家只有我们母子三人,男人还战死不久,有道门拦着也免得让人说闲话。大家都留些脸面,过后也好相见!”
韩眉的语气虽然平和了,可言语间却半点不客气,若沈家人和族人们真想要脸就不该逼她开门,虽然门只能防得住君子,可你们非要做小人破门而入,她也无能为力。她的男人都为国捐躯了,她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又岂能应付得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