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劳神,又伺候了一夜,两眼泛青倒头睡了起来。
等花草睡足了才想起蒋二爷和老爷子一席长谈,子熙只怕听到了一些话,正要与苏晗说这两桩事,却听小容进来道:“钦差大人送了不少东西给娘子,老爷子让娘子过去一见。”
花草瞪圆了眼珠子,满腹气闷,这蒋二爷打蛇随棍上,真是无耻到家了。
“娘子……”她转身看向苏哈,却发觉她家娘子的眼珠子瞪的比她还圆。
这才对嘛,她就说娘子醒来后对遇到蒋二爷的事竟是问也不问,提也不提,淡定的也太不正常了,怎么着那也是她的前夫,子熙少爷的生父,要是完全没事人一般,娘子的心得多宽啊!
呃,好吧,她家娘子的心一向比较宽,天榻下来都能没心没肺的笑着安慰人:米事哈,莫怕噢,咱不是最高个。
苏晗眨了眨眼睛看向两个丫头,“都送了什么东西?”
难道案子破了,知道错怪了自己,礼贤下士的给自己赔礼道歉来了,要是这样可得让外祖父可劲往严重里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上门的肥羊干嘛不宰。
她立刻爬上床又拿毯子盖了头,“跟外祖父说我头昏眼花,心慌气喘的紧,怕是好不了了,切记,这话要当着钦差的面大声说出来。”
“娘子是饿着了,快吃一口。”花草不疑有他,急忙将梅花几上温着的粳米粥端到苏晗面前去喂她,还是昨晚那碗,尽心的花草没舍得听苏晗的话倒掉。
苏晗立刻捂嘴推开,伸手点花草的脑袋,“笨。”
她挤眉弄眼的对花草和小容二人悄声道:“我是装的,你二人记住,让老爷子狠狠的诈他一笔,不许嘴硬心软,就如此这般说……”
苏晗说完便露出一个磨刀霍霍的奸诈表情来,吃了这场无妄之灾的官司,跪的老娘腿差点废了,讹点东西做补偿也不为过吧。
经过了昨夜的事,娘子与蒋二爷曾经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也不再避讳,虽然小容暗中早以知晓。
瞅着娘子这副模样,花草和小容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怎么莫名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啊,面对狠心绝情的前夫,娘子的反应真的正常吗,常理不是应该恨的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想也不想的喝令将东西扔出去吗?
好吧,她家娘子一向不舍命更不舍财,狠狠的敲前夫一笔银子,貌似更合情合理,符合娘子的性情。
两个丫头心头怪怪的去客厅回话。
老爷子见苏晗没来,便目光复杂的看了对面的蒋项墨一眼,那丫头昨儿晚上就能活蹦乱跳了,身体的情况老爷子一点都不担心。
“娘子适才又黯然神伤了一番,说老爷子年纪大了,偏她又遇人不淑,落了这一身的病痛,还不知将来是个什么着落,又用什么来孝顺老爷子和抚养子熙……”
看着花草和小容两个丫头对着蒋项墨一唱一和的渲染晗丫头的病情,反复的强调娘子惶恐今后的生活没有保障,老爷子不由给闹糊涂了。
晗丫头这是啥意思,要讹一大笔银子让蒋二滚蛋,还是借机试探蒋二有没有可能对她回心转意?
蒋项墨肃穆端坐在那里,面上的表情虽没任何变化,内心却冷笑不已,那女人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老爷子虽然主动提出给老夫人看病,却矢口不提蒋项霁的情况,蒋项墨自然知道这是老爷子心中有气,不肯轻易原谅他蒋家。
所以,他一大早的拿出诚意再次上门请安,不过出于礼貌顺口问了问她的情况,为的就是修补与穆老爷子的关系,好让老爷子松口给大哥治病,可那女人竟然以此为要挟,妄图再次攀附上他,真真是痴心妄想,寡廉鲜耻……
老爷子眯眼将蒋项墨的表情看在眼中,捋着胡子对花草二人的话不置可否。
蒋项墨也正暗中观察老爷子,一瞅老爷子这纵容的态度,不由的剑眉轻蹙:莫不是老爷子也存了这份心思?若是老爷子亲自向他开口,他该如何拒绝?
蒋项墨这边剑眉一动,哪怕是微微的挑了一下,老爷子的唇角也随之冷笑扬起,他摆手对花草道:“你们就由着娘子胡闹,也不怕这话让湛儿听了伤自尊。”
老爷子云淡风轻的笑看蒋项墨,目光里却是赤果果的嘲讽:你蒋二纯粹是自作多情了,你将我的外孙女弃若敝履,自有那识金镶玉之人将晗丫头视若珍宝。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