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是杀了一个半人半鬼的石质傀儡,却给人一种万军中斩杀主将的气魄。少顷,骷髅周身凝而不散的杀气竟凝结成了犹如实质的硬甲。
“哼!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江菩童眼中寒芒一闪,冷哼一声抬手扔出一物,正是一枚烧灼到一半的七阶金戟符,符篆化成一道金光,朝着逃到一半的四脚小兽追去,转眼间击中小兽,四脚小兽惨叫连连化成万千点流光彻底消散在空中。
还没等江菩童转过身,蓝筹妖士脸色一凝,祭出那支飞梭,整个人跳上飞梭,化成一道流光朝着洞口飞去。江菩童望着蓝筹妖士逃走的背影,目光闪烁并没有追出。随后慢步走到骷髅身后七八尺远的地方,对着前方直立的骷髅凝视半响,最终依然没有从对方凛然的杀气中挣脱,只好大为气馁地放弃,躬身施了半礼说道:“齐,前辈,现在此处已经没有一个外人,您若有什么话留下,不妨就说吧!”江菩童说完话,微微皱眉,总觉得喊自己的前世作为前辈称呼,有些极为怪异的感觉。
江菩童的话说完好久,骷髅依然一动不动地那样站立着,除了周身那些犹若实质的杀气之外,刚刚那股只有修仙之人才有的气息却犹如游丝一般,不仔细感觉早已察觉不到。
江菩童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郑重,盯着骷髅的背影将刚才的话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可是前方的骷髅依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怎么回事?!”
刚刚还极为兴奋的江菩童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极为强烈,就如同身旁最重要的物品被人突然取走一般,或者是最亲近的亲人离世一般。这种感觉江菩童体会过两次,一次是父亲江万达死亡,一次是师父秦昭德陨落。
接下来,江菩童丝毫不惧风险,迎着骷髅散发出的层层煞气一点点地朝着前方走去,当堪堪到达骷髅身后时,江菩童发现自己的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江菩童伸出一只手掌对着骷髅倒背的手臂轻轻一拉。本来只是想拉一下看看对方的反应,结果刚刚还威风八面的骷髅竟然在江菩童的一拉之下,彻底松散了下来,哗啦啦地散落一地金灿灿的骨骼,那身硬甲也在掉落到地面时,摔成无数细粉,最终飘散在了空气之中。那团凝聚不散的煞气也消散无形。
江菩童看到这些,彻底傻眼:“怎么?怎么回事?!”
正当江菩童彷徨无计地时候,只见刚刚金色骷髅一直面对的墙壁上突然有四排字迹发出幽蓝的微光,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间宛若刀刻斧削。江菩童急忙上前辨认,发现写得是四句诗:
“身陷囹圄千世徵,
金身大道万难成!
辗转寻出惊世石,
难舍红尘半箫笙!”
江菩童轻声将石壁上的诗句读了七八遍,这才满目苍凉地转过身,看到骷髅散落的骨架中央竟然有一块银质小牌,牌上隐约有着几个蝇头小字,江菩童弯腰将银牌拾起,看到上面依稀写着:
“只有拥有九窍修为,才能开启九窍灵骨。就算在灵泉内温润千年,也只待那一朝惊闻天下。”
江菩童单手捏着玉牌,凝视苦笑,一时间没有了任何说辞。内心情绪早已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涌起来,将齐战天开始怀疑此处空间存在异常开始,后来辗转整个山海之地寻找其中的诡异之处,再到坚定内心的想法,怜及万物苍生不惜以身侍道,后来发现此处空间,欺骗姬婧垚守在附近,以及算计那只四足小兽寄居在通窍傀儡之中传话,最终了的谜底却是将最后那不能说话的一魄存在了本身骨骸之中,斩杀石质傀儡,惊退蓝筹妖士,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齐战天那一世真的可以说机关算尽,可是到现在江菩童依然没有回忆起前世身为凡人的记忆,也没弄懂这处空间的秘密。也算是算天算地,最终人算还没胜过天算,到那一魄消散,江菩童也没带回多少有用的消息……
大半个时辰之后,江菩童拎着一个蓝玉做成的葫芦将灵泉内的泉水一收而尽。竟然在池底显露出一个方圆十余丈的巨型法阵,由于此处正处于这处空间最大的灵脉之上,整个法阵到现今还光芒流转,一副正在运行的模样。
江菩童站在池水边上对着法阵凝望半响,百般纳闷地说道:“难道真是:‘米粒之间绽放光华’?这灵池之下的法阵怎么会有强烈的空间波动?难道是早在千年前就制作好传送到外界的?齐战天早已知道会有人抱着‘吃干拿净’的态度将此处洗劫一空?一点点的小事都能推算得如此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