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连她都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温家大小姐、号称火眼金睛的蛇蝎美女温郦心吧!人家可是摸着金银玉器,拿着古董当玩具长大的,你说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听说很多知名的专家都经常要跟她切磋呢!别看她年纪不大,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不过,一眼,就能看出唐伯虎的画是赝品,还是低端赝品,会不会太神了?”
“人家说了,是看画册上的照片!没说一定是赝品!我倒希望这个照片就是实物,一会儿拍卖开始立马就见分晓了!不过,这画真假先不论,那紫檀木总会还在吧!一会儿看看拍多少钱!不过,她说得那么专业,以温郦心的招牌的话,应该错不了!温家可算是珠宝古董世界,也是行家了!”
“真没想到温大小姐这么有才,还这么漂亮!哇,太美了,你看她了吗?那身材,性感地不要不要的!简直是喷鼻血的节奏啊!她声音也很好听,说话的样子也好迷人,不知道床上叫起来什么样?咯咯!”
“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你以为温大小姐是什么人?什么人都能哈?赶紧把念头灭了!她老爹可是温霸天,W.king珠宝的董事长,她是温家的掌上明珠,独生爱女啊!听说她的未婚夫也是樊城四少之一,而且旗下是开夜总会的,还是雄霸的那种。你也不想想,什么人能开夜总会开得风生水起?活得不耐烦了,打她的主意?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天天跟古物界的老油条打交道还能混得闯出一片天,那是一般女人吗?在樊城,谁敢动她?最后,可真要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这么牛!真羡慕他的未婚夫!她,真是太美艳了!关键是家里还有钱,人还有才,这样漂亮的美女,就是花瓶,也有人抢吧!”
“花瓶,那也是古董级别的,你以为谁都能拥有?不过,这么大一个美女,他未婚夫,真是走狗屎运,不是各种爽歪歪吗?”
“你还说我,哈哈…”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各种羡慕的言辞飘然而过,攥着酒杯,韶黎殷的脸却顷刻绿成了一团。
举杯一饮而尽,空杯直接砸进了单北瑞的怀中:“洗手间!”
抿着酒,一愣,单北瑞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主子这是…受刺激了?
***
去洗手间整理了下妆容,看时间马上八点了,温郦心才快步往回走去。
刚拐上过道,一抬眸,熟悉的高大身影陡然进入事业,心下一抽,温郦心不自觉地抓紧了手包,下意识地就有股想逃的冲动。
脚步一缓,转身的瞬间,她却又收住了:她为什么要躲?
近乎同时,她的步伐又迈了开来,下巴略显刻意的微微上扬了下,她的目光却涣散到了没有焦距,只是机械的行进着。
另一头,韶黎殷也看到了她,看似不动不变的眸光事实上却是全部聚焦到了一处: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简约的黑白拼接的抹胸修身短裙,长长的卷发披散着,只戴了一幅小巧闪亮的耳钉,妆容精致素雅,像是普通的都市白领女性,干练中却透着些许妩媚的性感。
心砰砰乱跳着,越是靠近,温郦心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般,但她始终目不斜视,脚步未停。
擦肩而过,她就这样直直走了过去,身后,韶黎殷却停了下来,还缓缓地侧身回了头:
以前,有他在的地方,即便他看不到,她都会主动过来打招呼,可是现在,擦肩而过,她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心,突然空落落的!韶黎殷的脑子里再度浮现出了刚刚那些男人羡慕酸涩的话语。
猛不丁的,他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她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也是一阵胃酸胆汁全都搅出来的感觉。
口袋中的手掌,不自觉地,就攥了下:‘怎么,他也羡慕风万里吗?他不是捡他的吗?他不是讨厌她阴魂不散的吗?他羡慕个什么劲儿?’
心底各种矛盾纠结的思绪打架,韶黎殷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态:
‘但事实上,他的确就是有种变态的想法,自己不像要她,也不愿意看到别的男人要她!不想她在身边烦着,却也讨厌看到她烦着别的男人!’
回身,再次抬脚,韶黎殷的步伐明显乱了:以前就死黏着他?现在居然视而不见?她的爱这么快就没了吗?
说不出的气闷,韶殷殷只觉得有股‘狂吐血’的冲动。
好不容易强撑着走到了尽头,拐弯的瞬间,温郦心的腿脚都软了,撑着一侧的墙壁站下,捂着胸口站了很久很久:
没想到他也来了!原以为已经可以坦然了,原来漠视,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轻闭了下眸子,温郦心的眼底还是闪过一抹浓浓的受伤。
再睁开眼,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了!以后,他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个陌生人!对,陌生人!早晚,会变成全然的陌生,如同刚刚的擦肩而过!
猛不丁地,想到从前,温郦心就觉得自己特别可悲:
这么多年,事实上,每次,如果自己不主动打招呼,是不是,每次,其实,他们都是如同刚刚一般擦肩而过,相对无言,连普通朋友的招呼都没有?一直做着一个人的梦不想醒,但该醒的时候,装睡也不成!
这一刻,她才惊觉,这么多年,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调整了下情绪,起身,刚要离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望着上面亮起的名字,她抽了抽鼻子,眸子眯了起来:
“风哥?”
“这么久了?还叫我风哥?你在哪儿?干什么?怎么声音怪怪的,还有音乐的声音?”
电话里,温暖的嗓音传来,温郦心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呵呵,好耳力啊!参加一个慈善拍卖酒会,张经理拉我来的,让我帮他鉴定幅画,拍完了就回去!你还在出差?”
“嗯,刚回酒店!明天就回去了!”
…
两个人闲话家常了一番,温郦心的心情也好了些,转而笑道:“好了,拍卖会都要开始了!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拍完了,我就乖乖回家,可以了吗?万里哥哥——”
最后,她还故意拖着长长的嗓音撒娇打趣了一句。
“好!明天给你电话!”
放下手机,温郦心还低头巧笑了下,不经意间一个扭身,一道幽暗的黑影陡然闯入视野,倏地一个旋身,她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成一片:
“啊——”
惊叫一声,一个后退,她连手机都摔到了地上。
冰冷的眸子已经阴鸷的滴水,韶黎殷直直地望着她,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线,一脸抓奸在床的样子:
“怎么,你很怕见到我?”
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吗?
回神,温郦心优雅的蹲身,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手机:“这是人的本能反应!韶先生,想多了!”
起身,看了他一眼,温郦心点头算是示意,转而转身离去。
“郦心!”
脚步一顿,温郦心神经一个弹跳,手已经攥紧了手机,缓缓地,还是转了身:
“你是在故意…报复我?”当着他的面,打这种打情骂俏的电话?
冷笑了一声,温郦心哭笑不得,心头依然滴血:
“报复?如果明知道是错,你还会为一个错误再去浪费时间吗?抱歉,我的时间很珍贵!我已经浪费不起了!韶先生,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