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抽根烟,消消心里的气。”
朱张根抬起脸,接过烟“叭答叭答”地抽着。
王鹏示意史运生继续收拾地上的鱼,自己则不顾一大堆人围在那里看热闹,蹲在朱张根边上和他一起抽着烟,语重心长地劝着:“老朱,把眼光放开来看,这的确不是一件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也不是靠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力量就能解决的。官司打赢后拿不到钱,你可以到镇里跟我们反映啊,我们可以帮你们协调处理嘛,当初成立两地联合治污小组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对后续问题进行处理?”
朱张根已经抽完了一支烟,用手将烟屁股在地上摁灭了,然后抛了烟蒂,双手搓了搓脸道:“王镇,今天也是你在这儿,我给你这个面子,换了别人,我早Tnd打人了!”他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管,跟随后站起来的王鹏继续说,“我相信你,啥也不讲了,马上就回去。但是,赔偿的事,镇里一定要为我们撑腰,不能由着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地一直欺负人!”
王鹏正想再劝慰他几句,一个矮个中年人挤进来,大声问:“怎么回事,都挤在这儿?”
三泽党政办的中年男子见了来人马上说:“向镇,你可来了!”
王鹏立刻转身迎上去,“向镇,你好,我是王鹏!”
“哎呀,王镇,怎么不在办公室等我,跑这里来啦?”向光明一边和王鹏握手,一边瞟着还在收拾竹筐的史运达和朱张根。
王鹏笑笑说:“本来倒是在楼上等,哪知道我们一位村民因为这个废水排放,又死了好多鱼后心里难受,把死鱼都倒你门口来了,所以我下来做做工作。”
向光明似乎没想到王鹏会实话实说,讪讪地笑着问:“那处理完了吗?”
“他不正收拾着要回去嘛,”王鹏嘴朝着朱张根站的地方呶呶嘴,又朝史运达招了招手,“史主任,过来一下,”接着就朝着向光明道,“这是我们镇城建办主任史运达,你们应该见过,运达,这就是三泽的向光明镇长。”
向光明呵呵笑着朝史运达伸出手,“副镇长,副镇长。”
“向镇,你好!”史运达与向光明握手打了招呼又去帮朱张根。
“王镇,既然这里已经处理好了,那我们就上楼谈吧?”向光明作势要请王鹏上楼。
王鹏却道:“向镇,现场的情况刻不容缓,反正我的车就在这里,不如我们一起去现场吧!”
向光明愣了一下,回头问那个一直站在边上的中年男子:“其他人都联系上了吗?”
“都已经下班了,只找到城建站管环保的小沈和监测站的老李,其他人都还没有回复。”中年男人答道。
“搞什么?说了要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络畅通,怎么会联系不上?!去马上再联系环保执法组的人,就算是在吃饭也让他们给我扔下饭碗赶过来!”向光明厉声对中年男子说着,眼睛却一直瞄着王鹏。
王鹏始终对向光明抱以微笑,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王镇,我看还是先上楼等一会吧,执法组的人到齐后,我们一起出,否则我们去了也没用啊。”向光明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
王鹏当过联络办主任,知道三泽这边的不少印染企业背景复杂,这么多年的违规排放倒不是三泽镇完全不想处理,实在是障碍重重,刀举起来却很难落下去,所以,向光明说的这个“去了也没用”,王鹏多少还是有点理解他的处境的,而且他自己此来是为了解决问题,因而也并不坚持非要马上走。
向光明见王鹏态度松动,马上将围观的人群驱散,要在前面为王鹏他们引路。
王鹏与朱张根打了个招呼,让他赶紧回去,甚至可以去找一下镇里在现场的人,适当帮点忙。
看着朱张根挑着担离开后,王鹏才走到向光明边上,与他并排往办公楼走去。
才走上楼梯,王鹏的呼机就想个不停,一看来电是“梧桐小酌”的,他不由得苦叹,今天又不能和莫扶桑见面了。
在向光明的办公室回了莫扶桑的电话,莫扶桑很是通情达理,让他小心处事,就把电话挂了。
王鹏、史运达与向光明互通了这段时间两地的环保现状,交换了彼此的看法,七扯八扯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饥肠辘辘的时候,执法组的人总算都赶到了。
一行人集结整齐,一起下楼上车往曲柳进,二十多分钟后就到了现场,执法组的人在前面打着灯光,沿秦河逆行,走出有两里地后都停了下来。
“王镇长,你开什么玩笑啊,饭点上把我们都招了来,哪有什么排放啊?”执法组组长陈济朝后面的王鹏大声喊着,声音透着浓重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