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法人代表叫迟洋。”高英说。
王鹏这个时候在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他本打算直接让高英去操作,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有必要先向江一山汇报一下,在得到省委充分支持的情况下,再去做这件事,可能更稳妥一些。
高英、小方离开后,王鹏看时间尚早,打了韩水林的电话,表示想现在去找江一山汇报工作。
韩水林刚从江一山家出来,听了王鹏的要求后,立刻返回屋内,五分钟后江一山亲自打了王鹏的电话,让他马上过去。
见到江一山后,王鹏详细汇报了围绕在郭伟民身上的几大问题,又提出了燕归湖开的几大疑点,他说:“建筑集团的案子在移交司法后,我们纪检监察的工作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但曾暮秋一天没有开口,我就一天不能认为案子已经真正了结,这也是我让高英他们暗中调查燕归湖的起因。但郭伟民的前妻每年出入燕归湖这一信息的出现,以及燕归湖开至今的种种反常现象,让我不得不考虑得更广一些。”
江一山点点头说:“还是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吧。”
王鹏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又反复强调,“这个方案需要各方的密切配合,知道原委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有利于问题得到最真实的反映。”
江一山紧抿着唇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拖鞋的底与地毯摩擦出“沙沙”的响声,撩拨着王鹏的神经。
“参与的人是关键呐!”江一山在沉思许久后说,“这个你得容我好好再思量一下,得尽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江一山说着走到书桌后面,打开中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两封信递给王鹏,“这是我于前年和去年收到的举报信,都是反映余丰燕归湖的开问题。由于两封信都是匿名,被我压了下来,去年我在天水国土局调研的时候,旁敲侧击谈起过这个划拨土地的问题,他们也有模有样地开展了一场自查自纠活动,但从汇报情况来看,余丰的问题并没有浮现出来。”
江一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直看着王鹏,显然是等他作一番分析。
“仅仅从这一情况分析,可能会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所有手续都合法确实没有问题,二是水太深必须深埋深藏。”王鹏想了想说。
“对,我也这么想。”江一山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再找曾暮秋谈谈?”
王鹏点点头说:“我就是想跟您汇报后,明天白天抽个时间去跟她谈燕归湖。”
“有把握吗?”
“不能说百分百,但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有的。”
“你先说说看,我们一起分析一下,也许可以提高一些可行性。”
“我后来又反复看过曾暮秋的电脑资料,也对曾暮秋的家庭状况重新进行了调查分析,不难看出,她的性格与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哦?”
“曾家三姐妹加一个兄弟,可谓是人丁众多。她的父母生下她后,因为又是一个女孩,曾把她送给亲戚,但这个亲戚没两年就生病死了,她又被送回曾家。辛华的妻子曾春秋是大姐,对她虽然疼爱,但为了弟妹读书不多,所以与父母一样重男轻女,从小对她诸多限制,倒是姐夫辛华处处帮着她,还供她上完了大学。从这些迹象来看,曾暮秋对于辛华的感情,更多的是将对家庭的渴望融入其中,她之所以会在电脑里暗藏燕归湖的资料,极有可能辛华曾经承诺过什么,使她对此寄予了浓厚的希望。”
王鹏一口气说了自己对曾暮秋的分析后,江一山说:“你是想以此作切入口,引她开口?”
“不错。她一步步引诱我想拖我下水的举动,固然有姚启亮他们的胁迫,也不排除她本人想保护辛华名声的可能,家在她心目中成了一个既美好又纠结的存在,她的这种矛盾心理,在我认识她以后的很多时候都能感受到,只不过当时她和姚启亮演了一出似是而非的双簧,让我搞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
“从对姚启亮的审讯材料来看,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费那么大功夫拖我下水,只为了替自己未来的行贿对象买个保险,从逻辑的角度来讲似乎站不住脚啊!”
“关于这点,鹏飞也提到过,因为是姚启亮和赖霞主动交代的,曾暮秋又一直不开口,所以只能姑且信之。”
王鹏此时瞅着江一山说:“有一件事,在我心里牵绕一些日子了……”
江一山皱眉看着王鹏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