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谢你特意跑这趟提醒我,真的!”王鹏说,“不过,这次的事,不是我惹他,而是他找上我们。整件事情,我一两句解释不了,总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其实,德融的屠德昭也来找过我,希望我为你们引荐一下。他的本意并不想打这场官司,又碍于一直跟老邱和老费联系,不好贸然来找你汇报,才迫不得已出了个打官司的下策。你要是愿意做个中间的和事佬,他保证马上就撤诉。”年柏杨一字一句地说。
王鹏心底喟叹不止,恨不得立刻识清楚屠德昭的三头六臂,看看他怎么连年柏杨都扯了出来?
他浅笑道:“屠董是想多了。他确实不用见我,不要说政府工作是由老邱主持的,就算说到具体决策,那也都是集体共同决定的。年哥你一直都是我的老领导,也是你教我,个人意志不能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对吧?”
年柏杨讪笑一下说:“你不要误会,我也就递个话。一是觉得打官司这种事对政府来说,应该尽量避免,以免给群众留下不良印象,二是官司一打,时间精力损耗不说,天禾高项目建设也会受影响,那可是省长督办的重点工程啊!”
“正因为有《运河日报》的报道在先,天水市政府与德融投资的这场官司才一定要打,只有打赢官司,天水市政府在群众心目中的印象才不会打折扣。年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有充分的信心!”
“你这么有把握?”年柏杨狐疑地看着王鹏。
王鹏微笑着点头,他有理由相信,此刻的屠德昭骑虎难下。
……
这一天,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怀心事与诉求。
年柏杨之后,马相文、吴坤先后来向王鹏汇报工作,一个个都是替屠德昭探听口风,下午下班前,竟然连程梅也来找王鹏,探听是不是真有必要按当初招标答疑文件来做?
王鹏的答复很简单,“……德融投资在党报上做了专访,我们如果不坚持,以后你觉得工作还能开展吗?”
程梅迟疑着说:“能不能让他们在报上公开道歉,承认自己理解错误,讲了不适当的话呢?”
王鹏呵呵笑道:“大姐,撇开这件事情不说,你如果作为局外人,看到那样的道歉报道,你会作何感想?”
程梅一僵,犹豫着说:“这还真不好说。”
“我相信大部分的人会认为政府以势压人,逼迫德融作出让步。”王鹏说,“那样的话才真的把我们自己推到了难堪的境地。”
程梅悻悻而去。
晚上,东子突然到王鹏家里造访,谈的还是屠德昭。
不过,与官场众人为屠德昭探口风、说情不同,东子为王鹏带来的是个鲜为人知的消息。
“德融投资在沪城参与供水、垃圾处理以及道路、桥梁建设,一直走的是ToT方式,创造了一个民营资本高展的样版,成为各界努力效仿的对象。屠德昭通过这些项目,撬动了银行的巨额贷款,又依托这些资金,后期在沪城以外地区也开始拿BoT项目。”东子说。
一旁的莫扶桑若有所思地说:“这人是个资本高手,难怪他要盯住高公路项目!这样一个项目的建设,建设周期少则五六年,多则十来年都有可能,在这样长的建设周期内,要想操作巨额虚增工程和库存,那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中间套出的建设资金,他又可以用来实现对外投资,将雪球越滚越大。”
“不愧是学经济的,一点就明白。”东子对莫扶桑赞赏有加,“很多短贷项目,经过操作,最后都变成2o年长贷!”
王鹏听着东子的叙述,抛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无论他采取哪种方式拿下项目,几亿甚至几十亿的项目,最初的资金来源我始终觉得是个问题。他的资金链真的这么可靠?”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东子说。
王鹏看着他等待下文。
“我有一位朋友,一直从事金融投资业务。三年前曾因为内幕消息入货永达股份,因为熊市已经差不多血本无归,而这支股票的大庄家不是别人,就是德融的屠德昭,操盘人是最早跟他一起闯天下的一名亲信。业内人保守估计,三年来,屠德昭陷在永达的资金高达十个亿。”东子说。
莫扶桑即刻接道:“如果屠德昭真的是永达的幕后持有人,那他可是进入吸金黑洞了。据我所知,这支股票三年来有七只基金深套期间,难以脱身。屠德昭要想不翻船,就只能寻找各种途径,把资金游戏一直玩下去。”
王鹏听到这里,骇然问道:“如果他资金链断裂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