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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王鹏更纳闷了,就凭他折了一张磁盘,钱嘉平不至于从此改头换面与王鹏掏心掏肺啊?再说了,关仪那女人既然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凭什么被抓以后把其他人都供出来了,唯独保了钱嘉平?
他也不想再听钱嘉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想了想还是直接问比较好,反正钱嘉平连男人这种没法开口的事都说了,也不会在乎告诉他顺利逃过一劫的原因。
“钱总,有个事我一直好奇,能不能帮我解惑?”
“你说你说。”
王鹏于是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钱嘉平说:“我那天从你那儿离开后,越寻思越觉得这事奇怪。不瞒你说,当初这录像拍了没多久,录像中另一个女的,就拿着录像来找我,让我把报社大楼的工程包给她朋友做,否则就用这个录像让我身败名裂。我那时才当这个总编没多久,哪敢把这么大工程这么交出去?再说了,威胁这种事儿,有一次就有两次,不会有头的。”
王鹏暗想,这家伙有时候没头没脑,有时候又拎清得很,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那你怎么做的?”
“我直接向冯副书记汇报了这事,他把我狠批一顿后,带我去找了纪委闫副书记。”
原来冯向明早知道钱嘉平的事。
至于钱嘉平说的“闫副书记”,是纪委老干部闫仲山,王鹏到监察厅的那一年,他正好退休,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只在年底纪委内部老干部联谊会上见过一次。
他看看正重新烧水的钱嘉平问:“闫老把这事压下去了?”
钱嘉平看他一眼,苦笑一下说:“差点搞大把他们都连累了。”
“怎么说?”
“因为那女的手上拿着的东西一直不肯给我,我虽然向组织汇报了这事,但没法备案留底。谁知道没多久,她因为性贿赂搅在城建系统的一个案子里被抓了,竟然拿了那东西要举报立功。”钱嘉平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估计心里还有余悸,“幸亏那案子当时是闫书记亲自抓的,他和冯书记两个证明我汇报过这事,又拿了医院开具的阳萎证明出来,这事才算完。”
“那你在我这里看到磁盘后,觉得什么地方奇怪呢?”王鹏开始替邓韵担心了,搞不好钱嘉平今天找自己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磁盘的来历。
“当初审讯那女的时,她咬死就这么一张磁盘,在她家里搜查时也没现第二张,按理这张磁盘不该再出现。我特意去找了懂电脑的人,说是除非有母带或是翻录的盘子,不然不可能拷贝。”钱嘉平满眼懊恼地瞧了王鹏一眼,“我那时就想,一定是关仪那**在背后捅我,这俩女的是一路货,保不齐当时俩人手里都捏了这玩意儿,我自己傻乎乎地以为只有一张。”
“你去问她了?”
钱嘉平狠狠地点头,“没错!还真被我猜对了,起初她还不承认,架不住我拔刀子要杀了她,终于承认她手里是有那东西,而且不止有我的,还有其他人的,前段时间她住的地方遭贼,掉了一盒夹着存折的磁盘,里面就有我的那张盘子。”
王鹏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是天助邓韵,要不是那个小偷,钱嘉平肯定还要查王鹏那张磁盘的来历。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马上问:“你进京跟冯书记说这事,另外还做了什么?”
钱嘉平听王鹏问这个,嘿嘿地笑起来,带着几分得意说:“我让这帮孙子算计我!咱就让他们尝尝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味道!”
“什么意思?”
“我把老费、屠德昭、邹展飞的录像直接交中纪委了。”
王鹏一怔,这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原来,关仪被抓是拜你所赐。”王鹏说,“不该啊,既然是因为你的举报才抓的她,为什么她没把你咬出来?”
“嘿嘿,大家眼睛都盯着屠德昭、老费这些大鱼,除了那些闲得蛋疼的小老百姓,有几个人会把目光盯在关仪身上?她进去根本就是自,不是被捕,我交中纪委那些录像,就是她立功的证明。再有,哥们在京城大小也有点路子,她就是屠德昭一卒子,不存在经济问题,交代清楚又戴罪立功,进去关个三年五载出来,去京城再整个经纪公司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王鹏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概念,有的只是一切皆为我所用的狂妄与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