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博文扳回刘诗语的肩膀,强迫她与他面对面,目光纠结而又隐忍般的说道,“诗语,你抬头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他开始怀疑,刘诗语是不是被人给强了?因为依照他对刘诗语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不甘寂寞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刘诗语缓缓抬眸,望着眼前这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庞,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脸上虽然略有消瘦,但轮廓线条似乎更加冷硬,她静静的望着他,美目里溢满无奈的泪水。
她的心不停的战栗着,身子越来越冰冷,她微微张开嘴巴,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该如何说?
纪博文始终深深地望着她,目光如火如炬,他耐心等待,期盼刘诗语说,她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然而等了许久,刘诗语还是一个字没有说。
刘诗语突然感到小腹异常疼痛,一阵一阵,痛感席卷全身,那种感觉像极了手被门缝挤着,她好看的柳叶眉几乎要拧成麻花了,表情有些抽搐与扭曲。
纪博文看出她的异常,急忙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刘诗语第一次怀孕,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孩子即将出生了,她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肚子突然好...痛、好痛...”
“是不是要生了?”
刘诗语因为疼痛已经说出话来,纪博文迅速从车库里取出车,以最快的速度将刘诗语送进了医院。
刘诗语被送进产房的时候,纪博文一直在外面等待,他硬朗的面容上稍稍带着失神与局促。
他今天刚刚从新疆赶回来,原本以为会和刘诗语一起分享相聚的喜悦,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回来了,她却刚好生了别人的孩子。
纪博文就站在产房的外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叫声,那是刘诗语的声音,每一声都扯动着他的心。
究竟是谁拐走了他的女人?是谁让他的女人如此痛苦?他的心里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他站在产房的外面没多久,产房的门就开了,一名护士走过来,对着他报喜般的笑道,“恭喜你做了父亲,你太太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太太很勇敢,是顺产,一切都很顺利。”
纪博文生硬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喜悦,嘴角一直呈僵硬的弧度,护士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刚才明明就是这个男人把那名孕妇送过来的啊。
“先生,你是高兴过了头,太激动了吧?”护士不禁调侃,她在产科工作已经很多年了,期间也不是没有见过像纪博文这样的。
他大概是还没有从角色的转换中适应过来吧?
护士笑了笑,嘱托纪博文去病房等待着,还说他的太太与儿子半小时后之后就会出产房了。
病房内,刘诗语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在病床的尾端有个婴儿床,刚刚出生还没有一个小时的小婴儿正安静的睡着。
纪博文始终没有说话,一直望着那个小婴儿,无论从脸庞还是眼睛,甚至是嘴巴,都长得像极了刘诗语,只有鼻子很像一个人。
尽管刘诗语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是大抵猜出了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的视线转向刘诗语的时候,忽而变得很沉静,问道,“需要我去把他叫来吗?”
刘诗语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刚刚生产完的她,身子极其虚弱,虚弱到她甚至连说出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每一个初为人母的女人都会很高兴,很幸福,然而刘诗语却高兴不起来。
她想,如果孩子姓纪该有多好?也许她的一生就完美了。
见刘诗语没有说话,纪博文就走了出去,刘诗语以为他已经走了,然而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回来,手里多了很多的东西。
他将保温盒放在病床边,开口轻声说道,“这里面有红糖水与熟鸡蛋,我专门在外面找人帮你做的,听说生完孩子的女人都吃这个,你趁热吃点吧。”纪博文说话间将熟鸡蛋一个一个的剥开,整整剥了近二十个。
刘诗语注意到,他一同带进来的便利袋里还有一些婴儿的奶瓶、奶嘴甚至是婴儿的衣服,心里有些震惊,他是如何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买了那么多东西?考虑的如此细致?
纪博文,果真变了,刘诗语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应该怪她、骂她的,不是吗?然而他不但没有那么做,还那么细心的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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