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阳光明媚,清风宜人。
沐浴在灿烂阳光中的柳家后院,花儿盛开,鸟鸣阵阵,一派惬意的季春美景,柳家叔侄几个或坐或卧,远看好像是在十分安逸地休闲赏春,走近了才会发现,场面过于安静,原来有人在睡觉。
小萱扭着小屁股在凳子上转啊转,同时眼睛瞄向爸爸身后的躺椅,企图看清楚那上面的状况。
他今天被爸爸搂着,强制性地午睡了一个多小时,起床后又被爸爸和大哥、二哥镇压在这里,又快一个小时了,他屁股都坐疼了。
“爸爸,你看看,我这回画哩咋样?”小家伙真忍不住了,把他刚刚完成了的大作举到柳凌跟前,使劲压着嗓子说问。
画的合格他就能起来去耍了。
柳凌接过这幅名字叫《柳岸哥》的画作,认真地端详了片刻,也压着嗓子说:“乖,要是不看这仨字,你能认出这是谁不能?”
柳葳本来坐在柳凌身边打游戏,闻声歪过脑袋,看了一眼就被吓住了,他指着画问:“小萱,这个跟毛豆样哩东西是啥孩儿?”
“俺柳岸哥哩眼呐,”小萱非常惊讶,“这你都看不出来?”
柳葳惊悚地回头,看了看和睡着的柳侠挤在一个躺椅上看书的猫儿:“你吓死大哥吧,您柳岸哥哩眼啥时候长得离脸半米远了?”
小萱十分无辜地看看猫儿:“从这儿看不见俺柳岸哥那个眼呀,可我总不能就画一只眼吧?俺柳岸哥又不是独眼龙。”
小蕤也把头伸了过来,他指着另一个好像半截毛豆的东西问:“不用说,这是您柳岸哥这边这个眼,对吧?”
小萱连连点头:“嗯嗯嗯。”
小蕤屈指在小萱脑袋上敲了一下:“嗯个屁,画哩还没上一张好,上一张至少看着还像个人,重画。”
柳葳无声地大笑,拍拍小萱的头:“你想画谁都中,就是不准画大哥,听见没?”
自从给程新庭当了一回模特,得到了一幅非常漂亮的画像,小萱就对画画产生了无比的热爱,有点时间就画,模特就是自家的家庭成员,画的最多的是猫儿,因为柳岸哥哥很快要出国了,他打算多画点,给小叔做留念。
小萱眼睛睁得溜圆瞪着柳葳:“为啥?大哥你这么帅,我还想叫你给我当模特咧。”
柳葳拧着小萱的两个脸蛋儿往外扯:“小滑头,拍马屁也没用,大哥不想当眼睛长哩离头八丈远哩怪物。”
小萱捂着脸蛋挤进柳凌怀里,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大作:“没八丈远啊!大人为啥都这么夸张咧。”
柳凌轻轻笑着,举起画对着猫儿晃了晃。
猫儿用气声对小萱说:“孩儿,你再画几张,不等我出去小叔就不认识我了。”
“认识,就是没画像,没相片,啥都没,你过一百年再回来小叔也认识你。”一直在熟睡的柳侠忽然说。
猫儿吓了一跳,按了按盖在柳侠眼睛上的海蓝色毛巾:“小叔你醒了?”
柳侠翻了个身,头扎在猫儿胸前:“没,我做梦咧。”
猫儿放下了书,轻轻拍着柳侠的背:“俺不说了,你接着做吧。”
小萱吐吐舌尖:“是咱给俺小叔聒醒了?”
柳侠说:“没,您继续说,听着您说话我睡哩踏实。”
猫儿指指小萱,又指指黄连树:憋不住就去耍吧,别吆喝就中。
小萱兴奋地从柳凌怀里跳出来,看着柳葳:大哥。
柳葳站起来拉着他,伸出三根手指:陪你耍三盘。
小萱伸出一只巴掌来回转,轻轻说:“五十盘。”
小蕤也跟着站了起来,摸柿猴人少了没意思:“傻孩儿,五十盘就耍到明儿清早了。”
小萱嘿嘿笑,他就是想多耍会儿,具体数字他根本就没概念。
胖虫儿一个人在山毛榉下写作业,看着小萱柳葳他们上树,委屈得脸都能拧出水来了。
小蕤对着他用口型说:“作业写不完,谁都不跟你耍。”
胖虫儿对上学和作业的怨念跟猫儿有一拼,每个星期天,如果冬燕不在跟前修理着,他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会动手写作业。
三个人石头剪子布,柳葳输了,当“瞎子”。
小蕤和小萱两个“猴子”趁着柳葳往眼睛上蒙手绢的工夫,飞快地爬到远处的树枝上。
柳葳系好手绢,沿着树枝往小蕤那边摸。
小蕤和小萱灵活地跳跃着,三个人在枝叶间穿来穿去,不停地变换着位置,嘴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树叶在簌簌地响。
柳侠侧躺着过了大约十分钟,自己扯掉了捂眼的毛巾,透过楝树的枝叶看着天空发呆。
他昨晚上一眼没眨,今天又和猫儿一起到戴教官家去了一大晌,按说应该很疲累的,可他却进入不了深眠状态。
吃过午饭他就在躺椅上迷糊着了,但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有感觉,他似乎是看着猫儿去给他拿来了毯子和毛巾盖上,然后挤在他身边一起睡,他看着猫儿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就醒了,然后悄悄摸过一本书开始看。
他甚至能听到超级玛丽顶到蘑菇时发出的声音,可事实上,柳葳玩的时候根本就没开声音。
“我未老先衰了,我失眠,还耳鸣。”柳侠说。
“你是劳累过度,还操心上火,”猫儿说着把拇指放在他的太阳穴上,“别动,我给你揉揉。”
猫儿揉了几下,柳侠舒服得叹息:“唉,你要是去了美国,以后谁给我按摩,谁给我端洗脚水啊!”
猫儿手下不停:“那我不去吧,反正还没办签证咧!”
“你敢,”柳侠嚯地一下就躺平了,对着猫儿瞪眼,“我给同事、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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