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哎天地良心医者仁心啊!”信疆忙把胡子抢了回来,噔噔退开三步,“海市里人人都知道我信疆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啊,我哪有讹你!”
“是么?”清欢眯着眼睛道,“我从长老阁回来的路上已经打听过了,你们这的海螺烧,一个海贝币能买俩。卖海螺烧的童大娘,一天差不多能卖出去一百个,就算她净赚一半,你是想要告诉我,你这随随便便一包扎,一上药的,就能抵去人家辛辛苦苦四百天吗!”
“这……”信疆硕大的脑门上滑下一滴汗来。
半空飞舞的蚌精兄弟扇贝拍得呼啦啦响,好像在鼓掌,“臭老头,坏老头,贪财老头,这下遇上硬骨头了吧?”
“哎,去,去!”信疆像赶苍蝇蚊子似的扇跑他俩,对清欢道,“诊金可能是贵了点……”
“你把他给我治好。”清欢指着云逍道,“你讹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不然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根拔下来,海贝币你也一个都别想要。”
信疆显然是个欺生又欺软怕硬的主,一边流着汗,一边说着:“好吧,好吧……”便又去察看云逍。折腾了半天,云逍非但未醒,还轻轻哼了一声,眉心蹙了起来,仿佛极难受般。
清欢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知这信疆有没有真才实学。想来海市偏安三千余年,历不得大灾大难,大夫的医术自然也不见得能有多高明。
但她问了啵啵和呱呱——也就是那对蚌精兄弟,蚌壳大一点的是弟弟呱呱,小些的反是哥哥啵啵。啵啵和呱呱说了,整个海市,就只有信疆一个大夫。
清欢忍了半天,还是把信疆给推开了,不让他再折腾云逍。
这时候三郎挺着个大肚子进来,笑逐颜开,“恭喜恭喜,可以搬新家了!”
长老阁的办事效率实在很高。才多大会功夫就给清欢与云逍寻了个家。房子离咕噜噜家不远,走几步就是市集。从外观看是个银闪闪,蓝亮亮的海螺造型,面积虽然不大,房间、轩厅、厨房等等却都俱全,内部家具虽然简单,基本却也算干净。
左领右舍相帮之下,清欢终于把云逍安置在了新家的床榻上,然后笑着送走一干好奇满满的新朋友,掩好门窗后,自己也爬上床去。
“云逍。”清欢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云逍蹙了下眉心,却没睁开眼睛。
清欢按住他的手腕,也不知有用没用,又尝试着对他注入一些灵力去。这股灵力仿佛小溪流淌,细流涓涓,谨慎小心,生怕横冲直撞再次伤害到他。许久之后,云逍睫毛轻颤几下,终于轻轻睁开眼来,一睁眼,嘴角却又沁出血丝。
清欢面上笑容方展露一半,便又硬生生地收住了。
“你感觉怎么样?”她急切地询问他,却又立时把自己推翻了,“不,你还是先别说话,先歇着。”
云逍有些艰难地抬手,清欢忙替他抹去嘴边血渍,云逍却又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绷带。
清欢明白过来,他是不喜欢被这样好似五花大绑着。其实他的外伤,她的“大地春还”便可医治,她真正担心的,是他所受内伤,但现在看来,这自然非在那个“桃大夫”的能力范围之内。
清欢轻手轻脚为他解开脑袋上缠的绷带,然后发现少年的面颊以及侧颈,都有着不少大大小小的擦伤。清欢忽然想起,若是让这张“东皇仙尊都不忍破相”的面容留下半点疤痕,那自己该是有多罪过啊。
清欢继续为他解着身上的绷带,然后面颊有若火灼般烧了起来。少年健美却赤/裸的胸膛逐渐显露眼前,绷带包裹的上半身未着寸缕。清欢解至他的腰际,实在没勇气再解下去了。
“桃大夫”虽然没啥大本事,这等体表伤痕处理得倒还不错,清欢再又稍施展了一会“大地春还”,云逍上身的体外伤势便已基本无碍。她盯着他的面颊左看右看,确定未留伤痕方才轻轻舒一口气,扯过被子为他盖在身上。做完这一切,才察觉自己浑身都已被汗水浸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