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千堂看着洛神飞速远去的背影,面露迟疑道:“洛神……与从前很不一样。”
大家都是从封天之役走过来的人物,那场血战改变了多少人,千堂自是再清楚不过,因为那也包括他自己。但他从来就是一个冷面寡言的人物,只是后来更变本加厉了一些。
但是洛神……千堂清楚地记得三千年前,这个名叫洛嫕的女子,浅笑温柔,眉目温婉,待谁都是亲善温和,与今相比,实可说是性情大变。封天之役,是洛嫕被世人加冕为洛神的一役。只想不到她三千年后再出,却已是而今这般情状。莫非这其中,亦是怀揣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伤心?
天之雪闻言,面露淡笑,只余唇边一声浅叹,“是啊……”
第二日一早,雪亲自送了清欢与城遥至流云天舒边缘,再往前,就只剩下大朵大朵的云絮。一人穿过夹道浓荫,小步追了上来,是秋络。她将一个精巧的食盒塞到清欢手里,笑道:“清欢妹妹,我做了一些小点心,这样的日子你放在虚囊里,一个月内都是不会坏的,带着路上吃吧。”
清欢下意识地看一眼雪,却仍是伸手接过了,向秋络道谢。雪的面上自始至终都是一片淡笑神色,却在清欢与城遥将要乘云而去时,唤了一句,“小欢儿……”
清欢回过身来扑入他怀里,双手环紧在他的腰间,满满的全是不舍。
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照顾好自己。”
清欢用力地点了点头,半晌方离去了。
清欢与城遥乘云远去,待至一定方位,便将改御剑前行。城遥万般自然地对她伸出手来,就像她未失忆时的那么多个日子。有他在,她是从来都不肯多费一丝力气的。只不过后来,乐意载着她御剑的,又多出另外一人罢了。
清欢向他面上瞧去,昨日她哭着跑开之后,二人便未曾独处。此刻同行,不过是因为城遥恰好也要去飞烟镜泊。他为何要去,清欢不知,想来大概是因为阿洛在那里的缘故。
城遥温和一笑,十分轻柔地握住她犹豫在半空的手,然后御剑缓缓向前。
清欢一时就恍惚了,过去那十多年的记忆更加汹涌而来。她面上正踌躇着,城遥微转过身子,对她笑道:“此趟你与宁颢结伴同游,路上若遇到什么有趣事情,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清欢短暂一怔,看着少年的面庞,颊边漾出浅笑。
其他多余的话语,真的都不必说了。她与他的眸光同时垂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在她还未能走得稳路的时候,就被同样小小的他牵着,两人跌跌撞撞,却哪里都敢去闯。这只牵着她的手,由柔嫩、青涩,到修长、有力,却始终温暖、漂亮,也从来都不会施予她,任何一点负担。
清欢的心里逐渐撒满了阳光,但她方一靠近飞烟镜泊,这种轻柔、满溢的感觉就被讶异给挤走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不过数月不见,飞烟镜泊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