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
“看歌舞的是我们,赏钱的也是我们,在我李家自己的都城里,想要赏人一百两,不是偷来抢来的银钱,我觉得不算过分吧!怎么,连这个也要跟国公您请示吗?”平阳笑着走到我身边。
“不是,不,不是!”李密的神里有些许慌乱,不过,到底是只老狐狸,慌乱不过一瞬,旋即就恢复了镇静,轻轻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笑着道:“乖侄女!既然皇上都和我李密兄弟相称,我叫你一声侄女也不过分吧?今天是个误会,纯属误会!”
“当然,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有句丑话说到前面,宇文新月如今是我父皇亲封的新月郡主,就是我平阳的妹妹,谁要再敢欺负她,就是对我平阳的侮辱!所以,不管新月以往和世伯你有任何的误会,都请一笔勾销。”平阳抬起眸子,一抹凌厉的眸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密道。
“自然!”李密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阴晴不定:“不过是个女人,又是一潭祸水,我李密不稀罕!”
“你?”平阳正待发怒,我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李密这样的人,再跟他纠缠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们走!”平阳拉着我准备回到包厢里。
“如花、如月,出来!瞧瞧,我李密身边的这两个美人,哪个不比你宇文新月强上百倍!”李密涎着脸将那两个穿红着绿的美人搂在怀里,一边说着一边从美人手上夺下酒葫芦,一饮而尽,仗着酒胆,语气里浓浓的寻衅意味:
“不就是钱吗?来,我邢国公再赏金三百两,就点刚才歌舞的那个美人陪老子睡上一觉!”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姑娘只表演,不陪客人!”一个年龄略大的管事妇人恭敬而严肃道。
“我再加二百金!如何?”李密带着一丝挑衅看着那个管事妇人,同时得意洋洋地瞥了我们一眼。
“老奴已经说过,我们歌舞坊的女子只表演不陪客人,请国公爷自重!”那个妇人再次冷冷重申道。
“混蛋!连你们也不把本国公放到眼里!”说着提起一脚,朝那夫人的胸口处狠狠踹去,那妇人何曾防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轻飘飘地摔倒在地。
“李密!你——”平阳见此勃然大怒,剑势如风,还没看清楚的一霎那,剑刃已经横在了李密的喉咙处:“李密!你这算什么?你在向本宫示威吗?”
“是又怎样?”那李密狞笑着抬起头:“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就敢在我面前呼来喝去!我这不过是想告诉你,我李密也不是吃素的!”
“哼!李密!说起来,你也算是当世英雄,曾经执掌一方土地,你的仁慈呢,你的大义呢?她们即便是歌舞伎人、管事婆子,也是人,也不应该被你这样羞辱!”平阳恨恨道。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李密眼睛一闭,索性耍起赖来。
“我不杀你!若是再这样胡作非为,自然有人杀你!”平阳冷冷地撤去长剑,厉声道。
“当然!”李密的脸慢慢变得铁青,一字一句道:“我李密虽然落魄狼狈,他日焉知不能东山再起?今日所受的屈辱自当一一奉还,平阳公主,你等着!”
说着,冷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