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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打发绿儿回去准备点早餐过来,绿儿不怎么乐意,把王妃一个人留在这儿,那怎么行!
萧景澜看向她,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什么,我过几日就要去武当山当道士了。”
绿儿顿时大窘。
到此刻也是心中很是不好意思,既然萧景澜这么说了,那她也不用太过担忧了。
好在人家是方外之人了。
靖王府的那个小厮还在远处歇息,等待主人吩咐。
萧景澜默默望着天边初生的朝阳,许久才道:“看来,我还要在京城盘桓几日了。”
慕容薇明白他的意思,若是靖王妃去世,少不得要为其办丧事守孝。
“你有话想跟我说?”
萧景澜沉默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此刻能跟你说什么。有些事情堆积在心里太久,一时间竟不知的从何说起。”
“你恨靖王妃,是么?”慕容薇挑眉,“我知道你靖王府的事情很是复杂。”
萧景澜苦笑道:“原来却被你看出来了。”
他望着初升的旭日朝阳,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是心中很是不满,一直以来,我都无法忘记当初我母亲为什么而死,我又从小受过怎样的罪。”
“这事情说来话长,还要从我还没出生说起。”他顿了顿道:“我亲娘是我父亲的原配,那时候父亲还不是靖王,只是一个普通人,因为在战乱中从军立了大功,后来先帝登基后因功封为靖王。那时候先帝想要把幼女安乐公主嫁给我父亲,欲让我父亲休妻再娶。我母亲本来只是小吏之女,家族无势力,若不是我父亲坚持拒绝,只怕也只能黯然被休。谁知道我母亲在生我时血崩难产而亡。后来先帝便还是把安乐公主嫁给我父王为妻。一年后安乐公主生下了我三弟萧景钰,当时大哥已经七八岁年纪,有一段时间大哥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原因险些丧命,若非大哥命大今日早已不在。父亲生怕大哥出事,加上大哥是长子,他出外征战时便将大哥带着在身边教育,以便将来继承家业。”
慕容薇挑眉,这情形也十分明白,后妈来了容不下前妻所生儿子,这是要为自己儿子铺平道路么?
“当时天下初定,四海尚有叛乱,父王常年在外,只有我在公主跟前养大。我六岁那年尚且顽皮,既不读书,也十分调皮捣蛋,顽劣成性。当时因为父王受了重伤回京休养,大哥和父王一起回到家中,时年大哥已经十四岁了,按礼制,十五就该请封世子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年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日我跟大哥玩耍,下人备了饮品,我调皮之下喜吃糖,偷换了大哥的饮品,谁知道吃完那酸梅汤之后,便开始不适,过了五六日,便开始发病,每到晚上便浑身剧痛,全身骨头像是折断一般疼痛,请了无数名医,终是看不出所以然,只道是怪疾。”
慕容薇看向他,见他表情平静,可是那平静的表情之下却掩藏着刻骨的仇恨和杀机。
“现在已经不痛了。”他微微一笑,表情有些诡谲:“那痛苦我永生难忘。我受了这苦几个月,几乎要痛死。直到有一日,我偶然偷听到公主和身边的嬷嬷说起此事,原来是公主下的毒,这毒是从西域传来,十分罕见,她从别人那得到一包,价值千金,没有解药。没想到本来下给大哥的居然被我给吃了,公主十分懊恼。想要找那当初的卖药人么,却也无从寻找。我也是才知道,当年母亲难产血崩,是被公主买通了产婆和母亲身边侍候的人做了手脚,偷偷在母亲生产后下了带有红花的汤。”
慕容薇悚然,他漆黑的瞳眸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弧度,那绝美的侧脸有些扭曲。
“我那时还是个孩子,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本来我是不相信的,怎么会呢,对我那么好的公主怎么会是害死我娘,还要害我哥哥的人呢?可是听公主的话,她还想再用那毒药给大哥下药,这样的话就可以对外面说是大哥和我都得了遗传的毛病,传至我们母亲的病了。可惜,老天开眼,没让那毒妇得到。”
他转眸看向慕容薇,“这样的女人,我该不该恨?”
“她的确太狠毒了。为什么?她是公主,地位尊贵,就算你三弟得不到亲王爵位,但也是郡王啊。”
“她恨我娘。”萧景澜冷笑道:“谁让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母亲只是个民女呢,她深爱我父亲,却得不到父亲的爱,这么多年说是相敬如宾也差不多。父亲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觉得是因为安华公主和外界给母亲的压力太大,让她郁郁而终。她如何不恨我母亲呢?害死我母亲,还要害死我们兄弟,这样,这个家也就都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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