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将陈玉芬和李兴德两人从中分开。
“大嫂,你先冷静一点,大哥他……”
“用不着你在这充好人,当年你是走得潇洒,可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又吃了多少苦?原本准备盖新房的钱,拿去赔给了人家,至今咱们还挤在那几间破屋子里。”
对于李玉铃的劝慰,陈玉芬明显不打算领情,只是她指着李玉铃的鼻子,当即厉声宣泄着自己的苦楚。
“这些也就算了,周边那些乡亲的冷嘲热讽,让咱们一家人根本都抬不起头来,甚至就连你那两个侄儿,都因为同学们的嘲笑而不敢去上学。”
“你跟她说这些干嘛?走,赶紧跟我回去。”眼见陈玉芬大有没完没了之势,李兴德急忙甩开段天涯的拉扯,然后拖着她就朝门外走去。
“放开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低头在李兴德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借此得以脱身的陈玉芬,连忙又冲着李玉铃大声吼道:“还有,家里两个老东西,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将近一半的时间躺在床上,一个摔断了右腿,根本干不了什么力气活,知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噗通……”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当即狠狠命中李玉铃的心窝,使得她顿时瘫倒在地上,紧接着,抬头望着李兴德,李玉铃连忙颤声说道:“大哥,真的是这样?爸妈真的……”
“没有,你别听她瞎说。”匆匆打断李玉铃的询问,李兴德同时又摇了摇头:“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大哥悬了将近五年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说着,李兴德便连忙弯下腰去,就想伸手将李玉铃搀扶起来,结果却被后者反而死死抓住双手,使得他只能蹲在李玉铃的面前。
“大哥,告诉我,是谁长年卧病在床,是谁摔断了右腿?告诉我,告诉我啊……”
面对李玉铃的哭喊,李兴德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连忙将头转向一旁,很明显,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打算正面回答。
而陈玉芬则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他不说,我说,老太婆天天念着你,整天你哭丧一一样,渐渐的,就时常病得下不床,老头吧,逞能,说要帮忙挣着家用,结果倒好,越帮越忙,前年咱们在外面白干了一年。”
“爸,妈,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你们两老啊……”
听到这里,悔恨和痛楚,顿时充斥着李玉铃的内心,对着老家的方向,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李玉铃随即便趴在地上,当即哭得惊天动地,寸断肝肠。
看到眼前这一幕,段天涯连忙冲了过来,当即将李玉铃强行拦腰抱在怀里,眼下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水泥地面都冒着层层热浪,如果任由她这样下去,后果真会不堪设想。
而陈琼以及闻讯赶来的冷沧月,此刻也全都慌了神,就李玉铃现在的激动模样,她们虽然很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稍显冷静的冷沧月,连忙让保安找来一把较大的遮阳伞,从而帮段天涯和李玉铃挡住头顶那炎炎烈日。
至于李兴德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算是被李玉铃的泪水给彻底引爆,只见他赤红着双眼,当即扬起满是老茧的手掌,接二连三的朝陈玉芬脑袋上抽去。
“我让你说这个了吗?我让你说这个了吗?老子今天非得抽死你不可!”
李玉铃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段天涯根本懒得去理会,陈琼和冷沧月有心想要劝阻,然而暴怒中的李兴德,似乎又有些吓人,门口站着的保安,倒是有能力阻止,可是想起陈玉芬先前的言行举止,这名保安又连忙缩回了脚步。
就这样,陈玉芬结结实实挨了顿狠揍,等李兴德停下来的时候,前者已然是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没有理会陈玉芬那震惊的表情,李兴德带着满脸的复杂表情,当即冲着李玉玲沉声说道:“铃子,别听那婆娘瞎说,没她说得那么严重,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别埋怨爸,他也有很多你不能理解的无奈,以后要是有时间,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当然,更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妈她……”
“哥……”
话还没说完,李玉玲便一头扑进他的怀中,然后哭得如同小孩子那么放肆,那般无休无止。
“傻丫头,哭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伸出粗糙而有黝黑的大手,在李玉玲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李兴德又连忙沉声说道:“玲子,大哥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说着,轻轻推开怀中的李玉玲,继而转头冲着陈玉芬狠狠瞪了一眼,李兴德便大步朝工业园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