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那种近乎快要窒息的感觉,段天涯轻轻抚摸着眼前那块墓碑,同时冲着身边的孟若婷再次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应该知道……”
“是的,姐姐知道。”急忙打断段天涯的询问,孟若婷当即悲声说道:“姐姐知道,如果将实情告诉你,你一定会陪着她走完最后的岁月,甚至,你也可能会倾尽所有,与姐姐一起面对那个难关,可是,你却不知道,这并非是我姐所愿意看到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孟若婷紧闭着双眸,任由泪水倾泻而下,任由在肆意的风月,击打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上,此时此刻,因为回想起那段往事,孟若婷的内心之中,根本感觉不到寒冷,有的,只是那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
良久,风雨渐渐平息了下来,孟若婷的状态却是越来越不妙,佝偻着自己的身子,孟若婷带着满腔的哀痛,当即又继续悲声说道:“原本,那该死的瘤子,要是长在别的地方,姐姐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她偏偏长在头皮上,姐姐总不能把脑袋割掉吧?”
说着,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孟若婷当即泣不成声:“三个月,从发现病魔,到离开人世,姐姐仅仅只渡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而当我和我爸得以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更是不到一个月而已。”
“那一个月,为了将我姐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我爸我妈拼命筹钱,可是,我爸目不识丁的,人脉关系极其有限,真正能帮到他的人,又能有几个?我妈就更不用说了,按照我姐的说法,那几年她基本都躺在病床上。”
“无奈之下,我只能承担起这份责任,为了钱,我甚至想过,出卖自己的**和灵魂,可惜的是,还没等我下定决心,我姐似乎就看出了苗头,当着爸妈,我姐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曾厉声警告过我,如果为了她的病,使得我走上邪路的话,她就立即碰死在我面前。”
“丫头,别说了。”听到这里,李玉玲顿时忍不住悲声大放,紧紧搂着怀中的孟若婷,李玉玲连忙嘶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不,让我说完,压抑了这么久,让我尽情的倾诉一次,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泪眼朦胧的望着李玉玲,孟若婷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继续悲声说道:“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想要筹集一大笔救命钱,那是何等的艰难?可是,看着姐姐一天比一天虚弱,我的心里又如同刀绞,于是乎,在姐姐的警告面前,我稍微退缩了半步,不去出卖自己的**,从而开始疯狂的盗窃。”
“最初,我总是失守被擒,但是,为了不让姐姐知道,不管别人如何打我,辱我,我都只能默默的忍受,即便是被抓到派出所,我也只能咬紧牙关,从不吐露自己的身份,后来,无意中遇到一个老头,知道我的遭遇之后,他便教了我许多东西。”
“凭借着师傅教给我的手段,后面半个月,我可以说是屡屡得手,可是,那该死的病魔,还是带走了姐姐,偷来的叠叠钞票,最终还是未能换回我那可怜的姐姐。”
“啊……”
听到这里,段天涯猛然挥起拳头,当即狠狠砸在眼前的墓碑上,鲜红的液体,立即从他的指缝间冒了出来,然后顺着墓碑上的那个名字,缓缓往下流淌着,流淌着……
似乎不曾注意到段天涯的反应,孟若婷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不过,她那低沉而又悲伤的声音,却仍然在刺激着段天涯等人的耳膜。
“在最后那一个星期,或许意识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姐姐委托我做了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将你约出来,然后以她的名义,向你提出断绝往来,原本以为,我骗不了你,没想到,你……”
说到这里,孟若婷猛然抬起头来,眼眸之中顿时闪过一丝怨念,很明显,在孟若婷的眼中看来,段天涯真心不配拥有她姐姐的感情,否则的话,纵然是孪生姐妹,段天涯也应该能发现些许异常。
对此,段天涯真心无言以对,诚如他先前所说,确实有着太多的破绽,自己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可是,他却没有及时发现,现在,面对着眼前的孟若婷,面对着眼前这块墓碑,所有的解释,似乎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看着两人的表情,李玉玲稍微犹豫了片刻,随即便缓缓开口说道:“婷婷,我不是想为天涯辩解,而是实话实说,你和若兰不仅长得像,连声音和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所以,一时之间,确实很难分辨出谁是你,谁是你姐,最为重要的是,在你姐病危的时候,天涯的父母突然出了车祸,后来这三年,就只有我和小雅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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