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云彩突然经过天空,阴影遮蔽了阳光,林中彻底暗了下来。
朱让转身离开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现在不是可以在这里享受悠闲的好时候。
在他身后,传来无数野兽在林中狩猎的声音,枝叶晃动的声音被密林阻挡,很快就听不见了。
黑暗中,项武闭上了眼睛,一次又一次刺出长槊。
他耳中,一切都无比清晰。
男人的喘息,压抑着的呐喊与痛苦闷哼,地上的枯叶和绿叶一起被踩碎,拳脚带起风声。
一百个同样的混乱交织在一起同时出现,但项武依然能清楚地分辨出每一个声音代表的事情。
这纷乱乐章的主旋律,是槊杆穿过刺穿肌肉,带出鲜血的声音。
但那终究无法超脱于鸦群拍打翅膀的声音。
他要死了。
项武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就算只是刚刚入门的兵家弟子,也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在一百个人的围攻中活下来。
长槊如同狩猎的毒蛇,刺穿了两个男人,然后带着尸体砸向侧面,将冲上来的男人击飞,槊杆已经绷到极致,它弹向另一边,将两个男人砸飞,最后扫过项武的身后,拍飞了这包围圈最后的几位成员。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项武的身边又出现了没有任何死角的包围圈,有人爬上了树冠,他们死死挤在一起,像是野兽一样放弃了尖牙之外的所有武器,扭曲着身体为同伴让出位置,冲了上来。
项武发出了一声长啸。
他是在催促身边的细犬离开。
黑色的猎犬狂吠着,它不愿离开,但项武的意志不容违逆。
群鸦扑了上来。
……
“此次全赖行中谋划,真是我的子房啊!”
元青少见地亲自来到书房门口迎接一个不是魔族的普通人,他看上去非常高兴,这让沈正看上去格外耀眼。
当然,这是沈正应得的,所有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察汗已经从天牢中出来了。”
那个瞬间,六皇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削职为民,永不录用。”
在黄金血脉的怒火之下,只有沈正还一脸从容的微笑,他来到元青面前,恭敬行礼。
“不是发配,不是诛九族,连抄家都没有?”
“王保保在宫中跪求,愿代父受过,”沈正笑着摇摇头,“察汗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元青笑了。
那就代表着,太子也是,永远不会有机会了。
“而今正是先生出力之时啊,”六皇子亲热地握住沈正的胳膊,“来!”
在儒家弟子与魔族,还有京城官员的三分之一众星捧月般的围绕下,两人走进了元青的书房。
“请先生教我!”
站在沙盘前,元青迫不及待地说出了愿望。
“只要太子再无机会,那一切便不会有波折。”
元青用充满期待的热切目光看着沈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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