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为项武的,是兵家弟子,我魔族子弟自然不能归他统领,但作战之时,多听听他的看法。”
皇帝看着眼前的魔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很多人都觉得,四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愚蠢的,他没有自己的势力,从不显露野心,就算当上了皇帝也不可能得到魔族的支持。
但事实并非如此。
作为曾经最坚定的太子支持者,元黄是与察汗最为亲密的皇子,而察汗的儿子王保保,更是将他视为绝无仅有的朋友。
“那个小子有点小聪明,有时候确实十分有用。”
元黄笑得格外舒畅,就算放眼天下,王保保都算得上无双无对的人杰,能够得到他的忠心,实在是令人十分得意。
“北方边军军心不稳,恐怕要借你父亲虎皮一用了。”
“无非一群鼠辈,恐惧者多,血勇者少,九皇子既然在,几句轻言细语而已。”
“如此,我便能放心了……”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是令你父亲复起的诏书,你先交给他,朝政已经乱了不止一日,要收拾收拾了。”
王保保喜出望外,领命而去。
皇帝看着不大的书房,沉默了一下。
“让兀古都来。”
宦官领命而去,元黄坐在桌边,手中翻转着一块玉璧,沉吟不语。
兀古都很快就来了,他走进房间,自顾自地坐到皇帝面前。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父亲。”
“我从来没有骗过他,”兀古都无奈地摇摇头,“那是唯一的选择,我不喜欢,但他相反,觉得那再好不过。”
“所以你就让龙入局,至苍生与天地炉中,以至于眼下诸事纷乱,无可收拾?”
“那是唯一的办法。”
兀古都似乎完全没有将皇帝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你让我们兄弟相残。”
“如果不这么做,你就成不了皇帝。”
元黄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为什么,你宣布我做皇帝的时候,手里的遗诏是一片空白?”
“有个名叫沈正的小贼在那之前趁乱偷走了真正的遗诏,要是你找回来了,就能看见上面写的是什么。”
兀古都看上去似乎快要失去耐心了。
“上面写着什么?”
皇帝看着兀古都的脸色,甚至觉得他会直接转身离开,但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宦官突然走了进来。
兀古都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让他说吧,别因为他突然走进来就怪罪他。”
元黄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按兀古都说的做。
“沈正求见,他说他拿着先皇的遗诏……”
宦官在听到兀古都的话之后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犯了个足以让皇帝杀死他的错误,他浑身颤抖着,但最终还是在求生欲望的支撑下说完了这句话。
皇帝看着宦官,久久不语。
“让他进来。”
宦官赶紧跑了出去,他脚步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然后沈正走了进来。
他手中有两个东西,一个卷轴,和一柄青铜短剑。
“那是什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