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轻萝莲步轻移地离开之后,阮明严就舒了口气,先是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端起来抿了一口,才对云霄道:“说吧,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我了?”
闻言,我就给云霄使了个眼色。
云霄回了我一个“知道”的眼神,眉也不抬地刚要开口,小楚就在一边对阮明严讨好地笑道:“阮大哥,我们是来问消息的,不是来麻烦你的。这个……最近云州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我心中一个咯噔,刚想开口打岔,阮明严就把玩着茶杯反问小楚道:“大事?什么是大事,什么又是小事?这位小公子,你说的大事具体是指什么?大约何时发生,又是发生在何地附近的?总得给我一个准话啊,不然这云州天天你死我活刮风下雨的,到处都在发生着事端,我总不能给你一一列举出来,这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就最近几日内发生的事。”这回我学乖了,赶在小楚前抢先开口,然而话一出口,我就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若是说起上暄城内近日发生的事,广和安一事就肯定包不住了,可若是不说,小楚就会心生疑窦,而且我不说,他也可以问,这可该怎么办?
都是云霄惹的祸,我那时都快说服小楚不跟着我们来这里了,可他却嫌小楚吵不耐纠缠,就这么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当初要是耐心一点,我哪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这家伙怎么净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话在那里不上不下地吊着,面对阮明严一脸等着我下文的神情和小楚疑惑的神色,一时张口结舌。
好在云霄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见我在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就接着我的话替我说了下去:“阮明严,最近上暄城将要举办仙门大会的事,你听说过没有?”
“自然听说过。”阮明严道,“而且不是将要,是已经举办了,听说还有人去那里大闹了一场,”他摩挲着下巴看向云霄,一脸耐人寻味地笑道,“我听说,好像是一个仙气飘飘的白衣仙子和一个嚣张至极的小子救走了仙门要犯?”
他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上一扫而过:“嗯,一男、一女、一个黄毛小儿,你们这三人倒是挺对得上号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不是黄毛小儿,”小楚就涨红了脸,“我已经十一了!”
“哎,那不正是黄发垂髫之时吗。”阮明严还跟小楚理论上了,“这圣贤书上说得好啊,垂髫者——”
“闭嘴。”云霄面无表情地叫停了阮明严即将开口的长篇大论,“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抬眼瞥了一眼小楚,“如你所见,这小鬼就是劳动本少爷大动干戈前去救场的前澜剑门门主之子,翡晋楚。”
“那这位姑娘是……?”被打断了话,阮明严也不恼怒,而是顺着云霄的话从善如流地看向我,面带笑意。
我连忙对他微微一笑:“你叫我花朝就可以了。”
“原来是花朝姑娘。”他就对我颔首一笑,“花朝,百花之日,既风雅又好听,好名字,花朝姑娘的爹娘一定极有才华。”
他这句话说得真是令我舒心极了,我当下展颜一笑:“阮公子谬赞了。”
云霄就轻哼一声,似笑非笑道:“哟,这是又掰扯上了?又不是什么才子佳人的相会,你们两个用得着这么文绉绉的对话吗,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们两个瞎掰扯的。”
“人家夸我一句不行吗,”他这话怎么说得那么阴阳怪气?我皱眉道,“你怎么就喜欢说别人风凉话,当心咬到舌头!”
他看上去好像比我还要不快:“他是在夸你?他那是在夸你爹娘好吧!”
“那我也开心!你管得着吗?”
也是奇了怪了,这家伙在闹什么别扭?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我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
就当我准备好好地跟云霄理论理论时,阮明严干咳一声:“这个,二位暂且息怒,小店老旧,承受不起二位的怒火,还请二位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小弟在这里先谢过了。”他边说边对我们作了一个揖,看上去一副诚心求饶的煞有介事模样,看得我禁不住笑了。
“阮公子,没想到你还挺风趣的。”
我说这话本是为了调节气氛,可没想到阮明严听了却是皱起了一张脸,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苦笑道:“花朝姑娘,这个,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可以乱说的,你以后对我、不是,对其他男子说话,一定都要三思啊。”
“为何?”我莫名其妙,“我说话很容易得罪人吗?”
“不是得罪人,”他低下头,小声嘟哝,“是让别人得罪人……”
“什么?阮公子,你再大声点,我没听见。”
阮明严慌忙抬起头:“啊?这这这个我什么都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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