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与施睿隐的有几分相似,因此在那一刹那我还以为是施睿隐背叛了我,顿时惊怒不已,而正当我想开口质问时,却发现施睿隐也被藤蔓绑在了一旁,甚至捆得比我还要结实,整个人都被藤蔓捆成了一个粽子,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不是施睿隐?那我身后的这个人是谁?!
我想要看清这个偷袭我们的人到底是谁,然而此人看上去较为谨慎,只拿着匕首贴着我的脖颈,整个人则一直立在我的身后,我又被他定住了身,连他的半片衣角都看不到,更别说他的脸了,眼角余光只能瞄到他握着匕首的右手,骨节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却不是我所熟悉的。
……算了,不管来人是谁,仅凭几条藤蔓与一柄匕首就想制住我简直是做梦,还有这个定身术,我只要运法一逼——
正当我想以法力冲破定身术时,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就发话了,声音淡漠清冷,有几分像施睿隐,又有几分像江穆:“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手上的这柄晶刀可是利得很,姑娘若是硬要冲破定身术,就休怪我下手不留情,划破姑娘的喉咙了。”
威胁我?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跟云霄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别的没学到,他那傲慢气人的本领倒是学了一二,因此我故意学着云霄平日里说话的口吻轻蔑道:“区区一柄匕首而已,能奈我何?”想以此来激怒他,从而寻找破绽。
只是我忘了我们现在身处何方,这里通往流江城地下水牢的阴门之路,就算是施睿隐十几年来也不曾破过之前的那道水墙,此人既然能在这里等着我们来自投罗网,想必法力高深,不是什么小角色,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我激怒,果然,那人握着刀的手很稳,连动都没动一下:“普通的匕首自然不能。”
施睿隐低低一笑,他刚才一直躺在地上僵硬的一动不动,想必这人也对他下了定身术,只不过现在被他冲破了而言,“不是普通的匕首,”他抬头看向我们,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笑意,“难不成城主阁下手中握着的还是什么神兵利器不成?”
城主?哪个城主?
我先是一愣,继而就感到一阵不耐。
这云州的城主是不是有十七八个啊,怎么来了一个又一个,都不带减少的?
“晶刀割魂,花朝姑娘从方外而来,师从世外高人,想必听说过此刀的名号。”被施睿隐叫破身份,我身后那人也不慌,依旧不慌不忙地道,“所以江某还请姑娘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划破了姑娘的喉咙是小,伤了姑娘的魂,事情可就大了。”
晶刀?!
“晶刀?”施睿隐眉头微蹙,低喃了一声,似乎在思索着这晶刀的来历,而我则是面色顿变,差点没叫出声来。
晶刀……晶刀……是我想的那柄晶刀吗?那柄能够割魂伤魄的晶刀?
可那不是我爹的东西吗,因为此物凶煞还特意将其封了且永世不解,任是天帝战神都拔不出,怎么会在一个凡人手中,还被他用来威胁于我?!
开什么玩笑!
我咬紧牙,心念一动就在瞬间贯通了全身的经脉骨骼,冲破了下在我身上的定身术,同时右手结印,对着我身后那人反手就是一掌。
若是施以全力,他自然会被我打飞出去,只是我还顾忌着他是凡人,恐怕禁不起我全力的一掌,便只用了三成法力,没想到却反而让那人得了反应的机会,右手一转,手中晶刀就在瞬间划破我的脖颈,带起一连串飞溅的血滴,也让我痛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刀刃划破了我的皮肤,而是自灵台深处感受到的一抹疼痛。
这种魂魄像是被割了一刀的感觉……莫非真是晶刀?!
我心中大震,手下却不停顿,矮身躲过了那人再次朝我刺来的晶刀,看准时机虚空踏出一步瞬移来到那人身后,就对准他的后背一掌拍去。
这一次我不敢再有托大了,直接用了十成的法力拍了上去,拍得又快又狠,当下就把他一掌击飞出去,使他重重地撞上泥壁,而后滚落在地,喷出一口血来。
虽然他十有八/九会被我这一掌打得内伤深重再起不能,但我还是翻手唤出百花剑,大步上前,将剑尖贴着他的脖颈刺入潮湿的地面,以百花剑本身所带的禁制法力来遏制他的行动,不让他动弹半分,同时冷声道:“说,你手上的这柄晶刀是从哪来的?”
那人被我打趴在地,又因为我的百花剑而起身不能,只得用一只手勉力撑着,手背上青筋毕现,见他如此,我便道:“别白费功夫了,百花剑的禁制你冲不破,更何况你已经被我打伤,法力凝不起来,就更别想对付我了。”
他咳出一口血来,又冷笑一声:“胜负未分,你既然能破了我的定身术,你的禁制……我不一定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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