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他倒有点一派之主的样子了,比刚才涕泪横流的样子要好多了。
“明白了?明白了就安静地坐在原地不要动,我再来试试。”甩了甩手腕,“我”后退几步,看着这符咒铁链刻纹组成的阵法结界哼笑一声,“我就不信我还破不了这江简的阵法了!”
“恩公!”就当“我”双手握住剑柄凝聚法力时,穆启却又抬头唤了“我”一声,“事态紧急,恩公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我也无法与恩公说将清楚,还请恩公将封魔剑递来,以剑身为桥,连接你我二人!如此一来,当年发生过什么,恩公就全能知晓了!”
“我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只想知道打败江简的方法。”
“这个恩公自然也会知晓!”穆启看上去是真的着急,他甚至再度对“我”伸出了手,似乎全然忘记了方才被铁链紧锁的痛苦。
“我”只望着他权衡了片刻,就一手握住剑柄,把封魔剑递了过去。
“行,反正到时江简来了有事的也只会是你,我是不怕的。”眼看着封魔剑的剑尖如入无人之境般顺利穿过结界,“我”淡漠道,“好了,你想施什么术法来让我知晓当年的一切?”
穆启欣慰地笑了:“看来,即便忘却了一切,恩公还是和当年无二,果敢决断。”他伸出苍老的双手,颤抖却有力地握住了封魔剑的剑尖,“就如同当年,教授老朽传心之术那般。”
他双手握住封魔剑剑尖的一瞬,封魔剑的剑身就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传出一阵低低的剑鸣,“我”皱皱眉,眼光懒懒扫过剑身,正百无聊赖地等着穆启展示他的术法,握住剑柄的手心就忽然一麻。
“我”一怔,只觉心弦一个颤动,就在下一瞬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场景像是波动的水纹般扭曲起来,逐渐由鬼气森森的地下水牢变成了葱郁茂密的树林。
有日光透过树叶枝桠洒下,给地上的枯叶涂上了一层金黄。
一个浑身是血的青袍男子躺倒在地,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血不断从他衣袍中渗出,缓缓染透了附近的落叶,他的喘气声也从一开始的急促逐渐变得断续绵长,显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嗯?这里居然有人?”就在周围的景色随着那人渐隐的呼吸声逐渐变暗时,一个声音笑着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师兄,这荒郊野外的,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你说,他是好人啊,还是坏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前来,那青袍男子挣扎着睁开双眼,强撑着抬起头往前看去。
他努力伸出手,浸满血渍与污泥的指甲黯淡无光:“救……救……”
“救救什么?”白衣少年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望着那男子,笑容灿烂若阳,“救救你?”
刚才的那一番求救似乎用尽了青袍男子全身的力气,他再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从喉咙口发出“赫赫”的喘息声。
“这可难办了。”少年皱了皱眉,面上的笑容却是半分也不减,“你让我救你,可我不知你是好是坏啊,我若是救了一个恶人,那我可不就救错人了?哎,你好歹给我一个让我救你的理由啊。”
“在下……千……穆……”
“师弟。”另一个白衣男子缓步上前,望着那少年沉稳道,“此地乃荒郊野外、深山老林之中,此人身受重伤躺倒在此,身份定不简单,且他印堂发黑,面现死相,不出一时三刻就要死了的,你何必跟鬼差抢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吧。”
听闻此言,那青袍男子顿时急了,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猛地上前一扑,抓住了白衣少年抱在胸前的长剑下端。
他急促地喘着气,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抓住剑端的右手却始终握得牢牢的,手背青筋毕现,显然是费了全身的力气。
“求求你……救……救……我……”
云霄挑高了眉。
他笑道:“苍穹弟子是从来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师兄,你看这人明明都快死了,也被身上的伤折磨得不行,求生的意志却还这么坚韧,我要是不救他,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江简微微一笑:“师弟素来心善。”
“救世济人,我等职责。”云霄道,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脱力而重重摔倒在地的青袍男子,唇角一牵,扬起一个自信傲然的笑来,“算你走运,遇见了我。小子,你的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