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还活着吗?
这是他最近一直不断重复的思考的问题,他什么都不记得,记忆一片空白的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眼睛能看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连绵不断的山峦、郁郁葱葱鲜艳欲滴的花草树木、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石头……没有声音,除了他思考的声音外,就只有偶尔划过自己身体的风声,四周寂静的可怕,但他似乎已然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现自己的情况后自己脑子里浮现出了八个字: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他不知道这个词汇自己是从哪里学来的,只是下意识的知道这个词形容的境况倒是和他现在的情况很相似。只是和那井底之蛙不同的是,他并非不愿意走出去看更大更广的天地,而是无法动。
他觉得他很寂寞,很想有什么来找他说说话,就算是只山雀也行啊。可他等了又等,等了许久许久,等到现如今的记忆都快变成空白也没等到谁来将他从孤独寂寞的冰冷中拯救出来。
于是,他睡了过去,在可怕的寂静和孤独中,他已然喜欢上了这个可以消磨时间又不会让他窒闷的活动。有的时候,刚清醒过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入睡。因为只有在梦中,他才可以看到世界的五光十色、看到世界之外的世界、看到那些绚丽多彩的繁华……
如同此刻,他就知道这是在自己的睡梦中,因为他现在终于不被困在了那方小天地中,终于能够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间遨游飞翔,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虽然依旧无法说话,但依旧满心喜悦的无法自拔。
他越过高山穿过丛林掠过草原,终于,他发现了除了自己之外第二个有生命体特征的存在。那是一条巨大的、黑乎乎的、丑陋的长虫,真的很长,就是蜷缩着一部分都有百米以上的长度。
长虫浑身带着的黑漆漆、坚硬的鳞片上却东一块红西一块红,难看的跟秃子头上的癞痢。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条巨虫的的脑袋瓜子上还长着两个小小的、黑中透红的肉瘤!简直神丑!!
但纵使心里疯狂吐槽着对方丑,他的脸上、心中依旧掩盖不了浓浓的雀跃:真好,终于不是天地间只有他一个生命存在了。哪怕那条巨虫此刻正在睡觉,哪怕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触碰对方,但只要知道巨虫的存在,他就觉得满心安定,那自从他有了意识后就无孔不入的惶然也终于消失无踪。
他带着欣喜虚虚的摸了摸巨虫表层的鳞片,一片一片的摸过去,然后是脑袋、眼睛、肉瘤、尾巴……他像个刚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兴致勃勃的玩遍了巨虫的整个儿身体,直到这股情难自禁的喜悦得到了缓冲,他才似被好眠的巨虫感染到了睡意一样,靠着巨虫缓缓的睡了过去。
他这次并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道惊奇中带着惊喜的疑惑声给惊醒的,只是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脑子不甚清晰,只感到似乎有谁正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一些他不明白的话语。
“这竟然真的是化龙草的草木之心!而且还是刚失去本体的草木之心,苍天不负,吾终于可以化龙了!”
还不等他去思考数秒是化龙草什么是草木之心什么是龙,他就听到一声巨大而悠远的长吟,然后,他似乎被什么含住了。热、很热、非常热,热的他的身体都开始慢慢融化起来。他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到最终意识再次沉沦都没成功的睁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意识陷入黑暗之后,他看到的那只长虫就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蜕变。
天与地之间风沙涌动,天火降临,长虫浑身浴火,之前他嫌弃觉得丑陋的模样也在那火红的大火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身鳞片变得更加坚硬更有光泽,就如同摒除杂质一般,黑色褪去,只余下带着金光的火红。带有尖刺的尾巴慢慢变形,本就锋利的爪子也从四爪成了五爪,额头上那短短的肉瘤也在火光涌动中渐渐神展延长,生出了小小的叉枝,最终定型成为‘角’……
待那火光渐渐散开,待在原地的哪里还是片刻之前那丑陋奇怪的长虫?而分明就是一条浑身浴火身长数百米的五爪真龙!
化龙成功,真龙显然很是高兴,他立即飞腾入天潜入云中长吟着翻腾数万里,却突然间似感应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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