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穿过竹篾纸的窗户吹进学堂里,一扫屋内的燥热。
阿棋和往常一样捧着书细细研读,周围不时传来同窗或高或低的朗读声,整个私塾充满了浓浓的朝气和书卷的静谧。
每个清晨都是他们晨读和温习新课的时辰,夫子不会多加干预。在阿棋的记忆里,苏夫子总是静静的坐在前案上,捧着一本书淡淡的读着,温和儒雅的气质和这份清晨的安静相衬应,淡漠的眉眼出尘如画,即使有学生心烦意乱静不下心,在看到夫子后都会莫名平静下来。
阿棋是土生土长的小镇人,从他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像庙里的观音娘娘不敢直视,甚至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在对夫子的亵渎。
苏夫子是两年前搬到这个镇子里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大姐姐。两个人出乎寻常众人的美貌在当时还引来镇里的一阵小的轰动,听镇里的大娘说,夫子和大姐姐是夫妻。阿棋不懂何为夫妻,但是他看到过阿爹给阿娘捕鱼吃时笑得很甜蜜的阿娘。
阿爹和阿娘是夫妻,那么……夫子和大姐姐应该也很幸福吧。
镇子很小,全镇就只有他们这一座私塾。教他们的《孟子》的老夫子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书上的字,于是新来的苏夫子就顶替了老夫子成为了他们的新《孟子》老师。
别看苏夫子平时温温和和,脾性也十分平易近人。但你要在学业上偷懒不用心,接下来的惩罚绝对让你痛不欲生。
晨读过后就是考核时间。苏夫子通常会抽两到三名学生提出关于今日新课的一些问题,如果没有答出来的话……阿棋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四炷香的时间过去,苏芩缓缓起身,抚了抚褶皱的袍衣然后温和的说道,“今日的温习就到这里罢,现在我来考验一下大家半个时辰的温习成果。”
“啊――”低声的哀嚎在学堂里响起,似乎已经预示出后面惨痛的结局。
学生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死死盯着书本看架势不把它盯出个洞来是誓不罢休,深怕一个异动被夫子选中。
苏芩的目光晃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石头的身上,他平静的开口,“石头,你先来。”
第一排最左边的石头认命的站了起来,垂下头不敢直视面前的老师。
“孟子有言: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此为何意?”
“这个……嗯……”石头抓耳挠腮的眼光乱瞟,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完了,新课里第一句都答不出来,所有学生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石头的惩罚是逃不掉的了。
果然,在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后见他还是答不出来,苏芩俊眉紧皱,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严厉,“不知道么?看来温习的时候不够认真啊……”
石头羞愧的耳根泛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的晚上睡的晚,今天一早就在犯困,温习时间都拿来补觉去了,哪还知道新课的内容啊!
石头低着脑袋偷偷瞟了眼夫子泛白的衣角,心里止不住嘀咕:夫子怎么会点他呢,肯定是发现他温习的时候睡觉了tat。
“石头,把今天新课的所有内容誊抄二十遍并理解,明日我再来考你,记住了吗?”
“是,夫子。”石头惨兮兮的坐回了位置上。
“接下来……”苏芩的目光又在所有学生中划过。
阿棋将脑袋垂到最低,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别点我,别点我……
事不如人愿,下一刻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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