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后视镜上挂了个小挂件,铜铃里挂着个符,一直随车轻摆,没有发出声音。当车经过一个路口时,突然响了几声。
柏油马路,没有颠簸,没有开窗。
钱小山将车停在路边,走回路口。
很平常的一个路口,看看不远处的别墅群,钱小山拿出一张符,黄纸朱砂的符,闭上眼将符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不一会刮起了一阵风,符突然烧起来,就在钱小山的手上烧成了灰,被风吹走。
钱小山睁开眼,又看了看别墅群,喃喃自语,“有意思……”
说完开车走人。
回到市区,钱小山着手准备晚上的东西——先去饭店买了一只烤鸭,又去边上超市买了半打啤酒,接着去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买了一袋五香花生米,连住的地方都没回,直接开车去了别墅。
到了别墅,钱小山把吃的和后备箱里的甩棍、手电拿了进去,直接把东西铺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慢慢喝酒等天黑。
半打啤酒,一只烤鸭,一袋花生米都消灭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别墅区晚上根本没什么人,房间里非常安静。钱小山吃饱喝足,有些微醉,去厕所放水。
刚冲完马桶,突然灯灭了。
走出厕所,整个房子也是一片漆黑,钱小山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去客厅拿手电。
钱小山高度近视加散光,在黑暗中很难看清东西,不知道算不算夜盲,对这个房子不熟悉,怕撞到东西,只能慢慢走。
好不容易走到客厅,钱小山刚拿起手电,就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声。
声音好像在二楼,钱小山打开手电,向二楼走去。
哭声忽强忽弱,中间夹杂着尖利的喊叫,还有一些风声。
钱小山到二楼,走进楼梯边的第一个房间,什么都没有。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树一动不动,没有风。
女人的哭声忽远忽近,现在好像又在一楼,又像是在屋外。钱小山将二楼的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正准备下楼,哭声消失了。
走到楼下,客厅漆黑一片,钱小山刚才上楼时客厅还有外面射进来的微弱光亮,现在窗帘被拉上了,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钱小山打着手电走到门口,门反锁着,没人进来。
这时那个女声又出现了,这次不是哭声,而是凄厉的“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声音很小,夹杂着一两声哭泣或者大笑。
钱小山坐到沙发上,被这个女声搞的很心烦,声音不大,但就是不消停。
酒菜都没了,钱小山也不知道电闸在哪,黑暗和那个女声让他很不舒服,现在那个女人又开始不停的喃喃自语,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但就是不消停。
没办法,钱小山拿出一张符,黄纸朱砂,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稍微晃动一下,符就在手中燃烧起来,和在路口时一样。
钱小山任由符在手指间燃烧,一点都不怕烫。
别墅的门窗都关着,就在符燃尽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风,将符燃烧后的灰吹散,消失在房子里。
等了一会儿,钱小山拿出罗盘,将另一张符贴在罗盘北面,用手电照着罗盘的盘面。
罗盘中间的指针先是静止,过了一会指针动了,在两个方向来回摆动。
钱小山拿手电照了照指针摆动所指的两个方向,一个在二楼的楼梯口方向,一个在地下室方向。
钱小山将桌上的甩棍拿着先去楼上,到了楼上,走到最靠里的一个房间门口,指针指着房门不动了。
当钱小山站在门口时,一直小声哭喊的女声停了,当钱小山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女声突然凄厉的喊叫起来,“还我命来!快进来还给我!”
喊完整个房子又陷入安静。
钱小山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因为声音就是从门里面发出来的,而且很大,好像就在门后说的一样。
钱小山先将罗盘收起来,用右手将甩棍甩出来,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
没拧开,应该是反锁着。
钱小山记得下午老王带着他每个房间都看了,这个房间当时应该是开着的,里面没记错的话是个杂物间,老王不可能将门反锁,有情况。
老王给的钥匙只有院门和正门两把,没有别墅里面房间的。
钱小山后退两步,一脚踹在门上,门没开。
刚才就在钱小山抬脚准备踹门时,门后那个女人突然大喊一声“来啊!来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