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狠狠的瞪了那闺秀一眼。
原本唐木阳也不敢开口来逼迫她,现在可好,被那个蠢人一说,她是不遵循也不行了。
只是,这些凡夫俗子,身份低下如同蝼蚁的贱民,怎配得起她的,她的……
不知怎的,她的视线投在程徽身上。
虽然不爱慕于他,但是纵观这么多男的,也只有他能稍稍匹配自己的身份,看来,只能便宜了他了。
“你,过来……”她像是个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圣女一般,伸手示意程徽过来。
程徽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苏子娇哪受过这种轻视,心头冒火,在她看来,除了那几个身份比自个高贵的,这些贱民,就该对她俯首称臣,任她摆布的。
她大步走到两个人身前,略过挡在唐木阳身前的程徽,“今个本宫愿赌服输,遵守承诺”她虽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并未达到她的眼底。
说完这话后,就不再看她,踮起脚尖,想要亲程徽。
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围观人不停的哄闹着,那些跟在她身后的闺秀,无不羞红了脸,或者是拿着帕子捂着脸,或者是用手指捂着眼,当然,还有人眼底闪过嫉妒的光。
程徽活阎王的名声在外,可是,却抹不掉他俊美无比的面容。
就在苏子娇嘴角快要碰着他脸颊的时候。
程徽推开了她。
“哎呀,真丢人”
人群中窸窸窣窣之声飘来。
“真的是啊,这脸皮厚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花街柳巷的女子……”
“哈哈哈,小心祸从口生啊贤兄……”
周围取笑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程徽,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子娇丢了颜面,恨不得把他抽筋拨皮。
程徽不为所动,朝着宫里的方向拱手,“我食君俸禄,理应对陛下恭顺。
然,却没道理,对姑娘言听计从,姑娘也没道理在朗朗乾坤下戏弄武将的道理,怎么,苏姑娘当街调戏不成,难道还要将我告到金銮殿?”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苏子娇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狠狠的跺脚,阴测测的瞪了唐木阳一眼,作势离去!
只是,在她还未曾上车的时候,唐木阳朗声道,“忘了同公主道,唐木阳外祖家姓赵,赵神算,正是小人的外祖父,也是我的师傅”
苏子娇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赵神算是仅次于小神算的大能,唐木阳既然是他的徒弟,那造化肯定不小,可恶啊可恶,她竟然扮猪吃虎,让自个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唐木阳回到了唐府,门房小心翼翼讨好的迎着她进门。
唐木阳回去直接到了青松院,知道往日这个时辰是祖母睡觉休憩的时候,也没打扰,恭敬的候在厅内。
不一会,白妈妈笑着出来了,“老夫人惦记着您呢,三小姐,跟着老奴过去吧”
唐木阳越走越近,里面的争吵声也越发的大了,走到进去一听才知道,什么老夫人惦记着她睡不着,分明是唐初韵在里面吵闹,所以才睡不着的吧?
“祖母,姨娘现在病了,最是需要冲喜的时候,正好现在咱府里有一庄喜事,为何就不能成全了三妹?”
白妈妈尴尬的站在原地。
原来,二姐还想从自个婚事上做文章啊。
里面又一道怯怯的女声飘来,“二姐,这桩婚事父亲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能来逼迫祖母?郑姨娘现在只是稍微有些神志不清,哪里就走到冲喜的地步了”
唐木阳听的真切,说这话的是五妹唐初雨了。
况且,一个姨娘,难不成还要用嫡女的婚事来冲喜?
别说先前她独大的时候,不可能发生。
如今快死之人,韩氏跟父亲,如何能同意把自个这么好的牌,先亮出来?
“先前大姐在的时候,父亲是亲口允诺的!”
唐初韵眼眶通红,“祖母,咱们唐家从祖上三代就以信守承诺名扬,不能因为这件事失了承诺,被人耻笑啊”
韩氏揉着脑袋,疼痛不已,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初凝的肚子金贵,如今却是失了恩宠,为了个失宠的,再搭一个金贵的孙女进去,不划算。
这笔账,她还是算得清的!
一个祖母,不是最先把自个亲孙女的幸福摆在第一位,而是一直惦记着能用这场婚事换来什么利益,她能得到什么益处,这种长辈,也算是少见了。
唐木阳没等白妈妈咳嗽,一步跨进屋子,“二姐这么担心妹妹的婚事,让人感动。
不过,就算是要冲喜的话,不是二姐去更合适?毕竟,咱们一冲要二门喜,郑姨娘和大姐,这两个人都是二姐的至亲,血脉相连,所以,冲喜的话,还是二姐比较合适”
唐木阳云淡清风的说罢,又朝着祖母福了福身子。
韩氏打量着她的神色,没从中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这才松了口气。
正待说话,身边唐初韵已经尖叫起来,“凭什么要我去,那鳏夫要娶的是你不是我!”
“说好的?为何我先前不知?庚帖没交换,没媒人上门,这算哪门子的婚事,我方才听姐姐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心里还感动姐姐对姨娘孝顺,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做戏的……”
她拿着帕子按着嘴角,似乎是隐藏着嘴角的笑意,看她一寸寸失去理智,坦然的坐下,“祖母,要不一会父亲回来了,您跟父亲说道说道”
韩氏知道唐木阳这是在反击,可是,虽然生气,却也无能为力,毕竟,她说的有理有据的。
“好了,你们七嘴八舌的,吵吵的我脑袋疼”韩氏捂着头,搭着郑凝柔的胳膊,看样子是想离开的模样,“今个你们都散了吧,等你们父亲回来了,这事再商议”
唐木阳颔首,递给元宝一个眼神,示意她拿出那个掌柜用来赔礼道歉的佛珠。
那佛珠看起来和寻常模样一般,但在紫红珠子里面,却是些神态各异的佛像,那佛像或是坐着,或者是酣卧,除此之外,那珠子内刻经文,十八个珠子,各个均有不同。
白妈妈从元宝手里接过珠子,恭敬的送到老夫人身前。
韩氏原本还耷拉着眼,看到这等好东西,顿时心生喜悦。
“其实,要冲喜的话,我还有个好主意……”唐木阳不经意的提到。
韩氏因为佛珠的缘故,心情好了几分,听到这话,语气缓和“阳儿有什么主意?快些说来让祖母听听……”
“好”唐木阳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话头,“祖母,姑娘家脸皮薄,我要是说了,该不好意思了”说罢,又直直的望着郑凝柔。
郑凝柔心中一个咯噔,难道,她是想用自己来冲喜?
韩氏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不等她说话,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三小姐单独说些话来”
郑凝柔张张嘴,想说留下来的话,却被韩氏不耐烦的眼神制止。
她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掌灯时候,郑凝柔的丫头闪身从垂花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急匆匆的往院子里走,屋内,烛光摇曳,小姐的倩影投射在窗子上。
她推开了门,本该已经褪下妆容的小姐,面带桃花的朝着她看来,发现是她后,一直扬起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个的袖子,“打听出来什么了吗?”
丫头恭敬的弯下腰,“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嘴巴都很紧,奴婢怎么问也问不出有用的消息。
不过,奴婢后来使了几个铜子,问了一个老夫人院子打扫院子的小丫头,她说,三小姐出来的时候,和白妈妈说了小姐您的名字”
她打听出来有用的消息也就这么些了。
屋子里安静的很,在她说罢后,根本没一点的响动,她抬头望着郑凝柔。
郑凝柔脸上飞速闪过晦暗的表情,拳头在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唐木阳那个贱人太恶毒了!”
丫头急忙垂下脑袋。
屋子又恢复了宁静,接着,她只感受到胳膊有一阵暖意,再者,被人扶了起来,先前小姐那愤怒的表情,好像是她的幻觉一般,此时小姐言笑晏晏,脸上不是愤怒的潮红,镇定的不像是她的模样。
“去准备些热腾腾的吃食,咱们去看姑母”她起身,拍拍并没有褶子的绣裙,“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此时,琅玕阁,唐木阳坐在铜镜前任凭元宝给她梳着头皮。
小姐说了今晚会不大太平,可是她也没看出哪里有不太平的征兆啊。
不过,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不说,她就不问,天大的事,都没伺候好小姐的事重要。
郑凝柔披着披风,贴身丫头打着灯笼,送她到了沉香院外,
郑姨娘一下子倒了,往日她院子里对她献殷勤的丫头们眼里早就没了她,整日伺候不精心伺候,只等着哪个主子来看她的时候,才勉强给她拾掇拾掇。
可是,现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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