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好好的安心的去死!
“唐木阳!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是不好受,可是你能比我好的了多少!”唐初韵想要把他们脸上笃定的笑容给撕扯,此时面上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
哈哈大笑了一阵后,“我跟你说,你知道这次你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是怎么回来的吗?”
望着唐木阳迷茫的眼神,她越发得意,“你还真的相信是静虚那个老头救活的你,别天真了!”
“什么意思?”唐木阳不动声色的询问。
宋黎上前拦住她,“别听她跟疯狗似得乱叫,什么事都没有,来人,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我带走”
“唐木阳,你就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是不是?哈哈,我偏偏不让你如意,你那伤是程徽救好的。
他是用自个的心头血来救你的,拿着刀子,狠狠的捅到心房上的,这么些日子他没来找你吧?哈哈,他肯定是死了!”
唐木阳血色顿消。
“唐木阳,就你一个人蒙在鼓里呢,你不是觉得什么事都掌握在你的手中?这次呢?是不是还是如你所料?你猜猜,程徽这会还活着没?”
反正都已经是撕破脸了,她往后要惶惶不可终日,但是,对方也别想好过,她就算是死都要拉着一个垫背的。
“唐木阳,你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谁跟你在一起都会遭殃倒霉的,程徽不例外,你身边跟着的这个男人也不例外,我会等着你的”唐初韵嘶吼着被人拖了下去。
宋黎在原地踌躇。
良久,唐木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的是真的吗?”
程徽真的是因为她取了心头血?可是怎么会呢,他喜欢的人是青丝,为什么会为了自己冒这么大的险,难道只是因为歉疚?
宋黎没法子回答唐木阳的问话。
“不好了,不好了”下属急促的叫声响彻院子。
周墩鲤鱼打挺的从榻上坐起来,手忙脚乱奔往外,“将军怎么了?”
“不是,不是将军,是唐三姑娘来了”
“可算是来了”周墩欣喜若狂,想了想,又扯出一条长长的白色腰带,拴在腰部。
唐木阳被下人引着进了院子。
到院子后,一眼看到他腰部的东西,她心下一个咯噔。
“程徽他……”
“不瞒您说,我们家将军跟死差不多,可怜整日都在喊姑娘的名字……”
“别说了”唐木阳打断了他的话,“带我进去看他”
就在她进去不久,青丝站在院门外,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
…………
唐木阳朝床榻走去,程徽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飘来。
唐木阳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侧影。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他的胸口包扎的满当当都是纱布,只是几日没见,他就消瘦了许多。
“程徽”唐木阳深吸口气,“你说,你付这么大的代价,要是我一辈子都不知呢?你是不是要把这个无名英雄给做到棺材里?”
他躺在那,似乎一无所知,唐木阳在沉默的气氛中,呆不住了。
“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唐木阳不想在这泄露了自己情绪。
转身便要出去。
只是刚起来,手就被人抓住。
那人微微用了力道,她的身子顺势撞到了他的怀里。
“唐木阳,我很想你”程徽温热的呼吸就在脖子旁边,唐木阳大力挣扎他的束缚,却无异于螳臂当车。
她的力道极大,这边反抗力度越大,程徽抱着她的手臂也越发用力,渐渐的,伤口溢出血迹来。
唐木阳不敢再挣扎了。
程徽手臂搂的更紧了些,她身子绵软,和尖锐的性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反抗和不说话的时候靠在他的怀里,奇异的能让人所有的烦躁心都平静下来。
这么多天一直被吊着的心也重新落回到了原处。
唐木阳放软了身子,趴在他胸口道,“我听人说了,这次是你救了我的,能活下来也算是承了你的恩情……”
“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这么客气,程徽不痛快。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为了你我豁出命都行,况且,这次也是我没保护好你”
程徽有些自责。
听完他的话,又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后,唐木阳冷硬的心松动了。
他宁愿用命来护着她,那她为什么又要缩在壳子中,沉浸在上辈子的那些痛苦里,和关心爱护她的人擦肩而过?
总归是要试一次的,成了,她陪着他白头偕老,不成,她依旧有法子和他同归于尽。
情感是个复杂的东西,它往往能冲突理智的枷锁,让人变得连自己都不清楚。
唐木阳抬起头,望着他现在还有些虚弱的面容。
他的心脏跳动的节奏是那样的快。
一个人的心是不会骗人的。
唐木阳搂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贴上了他的唇。
就像是天崩地裂,她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一番动作后,程徽胸口上的伤早就裂开了,唐木阳小心翼翼的拆开包扎的束带,不忍的移开了脸。
他伤疤众多,大多都已平缓,唯独胸口这处,那血肉像是被搅弄过一般,很是狰狞的模样,她早就做过心理建设,可是在看到那惨烈的一幕后,还是没忍住侧过脸。
程徽接过她手里的伤药,“你个姑娘家不适合看这种血腥的东西,还是我亲自来吧”
唐木阳抿着嘴角摇摇头,“还是我来吧”唐木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屋子里出来。
唐木阳回府,先去了书房一趟,唐初韵前些日子怀孕丢人,唐青云正生气呢,谁知道转眼又消失了。
怀孕,消失,加上她当时怎么也不肯把那奸夫的名字提供,唐青云自然是认为她和男人私奔去了。
这几日气的看哪哪不顺。
唐木阳象征性的安抚了他之后,若有所思的往琅玕阁走。
方才父亲说,大哥下午来跟他商议一下唐初月定亲的事,唐初月比她年纪还要小点,正还不到定亲的时候,谁知道这会就忙着要出嫁了。
唐木阳知道他那个大哥打的什么算盘。
摆在他们面前的那些障碍都没了,这个唐家接下来剩下的矛盾就只有他们了。
唐文宣很狡猾,他和自己争斗没把握输赢,所以要先把他妹妹给打发出去,不论哪一方输赢,都不会对他妹妹造成任何的损害。
他一切都打算好了,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妹妹会不会给他拖后腿了。
绮玉最近每晚睡觉都会拿着梳子给她按摩头皮,小半个时辰,少一会都不行。
跟了唐木阳一年多,以前面黄肌瘦的模样大为改观,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已经有了少女的风韵。
“唐初月都已经定亲了,看来我也留不住你多久了,你要是看上了谁就主动跟我提一下,你的婚事我会留意的”上辈子为了她,绮玉的下场真的惨不忍睹,这辈子有机会,她想补偿她。
绮玉脸皮薄,听完后脸颊烧的通红,“小姐,您就知道打趣奴婢”
唐木阳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一下下的梳着头发,“我怎么就是打趣你了?要是真的把你留在我身边那才是害了你呢,别看你现在不说什么,等将来啊,肯定得抱怨我”
“小姐!”她越说越是露骨,绮玉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奔出房间,却在门口的时候撞到了元宝。
“绮玉姐姐这是怎么了?”元宝端着一盘水果,一头雾水。
“没什么,说起了嫁人的事,这会正害羞呢”唐木阳从铜镜里看着元宝。
元宝倒是没多大的羞意,“绮玉姐姐脸皮薄,小姐您往后也别打趣她,我怕今晚回去绮玉姐又要烙饼了”
唐木阳彻底笑出了声。
前些日子和程徽有些摩擦,唐青云一直想让两个人和好,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知道两个人又和好了,他才松了口气,三天两头说是邀请程徽来府上讨论公事,其实也是给两人找借口罢了。
倒是宋黎,最先知道两个人和好的消息后,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
唐木阳对他很是歉疚,连着写了几封信让人送过去,却像是石沉大海,一点音信都没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他。
程徽看到唐木阳拿着棋子已经许久,还是久久不落下,故意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唐木阳回过神后,急忙放下手里的棋子,“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有点”程徽皱着眉捂着胸口,煞有介事的样子。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我去看看,你先别动”唐木阳示意他坐好,焦急的伸手给他把外面的衣服给脱掉,一层层的打开衣服后发现他胸口的伤还是好端端的样子,根本没裂开,也没想象中的血迹。
“你骗我?”唐木阳抬起头对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