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看到小丫头一脸不爽,也笑出了声,那么圆鼓鼓,肥嘟嘟的,怪不得叫莲翘,看那前凸后翘的,害得她手都痒了,都想去摸一把。
再看看,她这个所谓的小姐,面黄肌瘦,自封太平公主,现在都快十七了,大姨妈都没来,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翘翘,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
“大姨妈?我没有大姨妈呀,我从小被卖到府上,连娘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莲翘疑惑,说的后面又有些委屈的瘪瘪嘴。
难道不叫大姨妈,到这里改名了?“二姨妈?”
“二姨妈也没有。”莲翘十脸的懵逼,在聊天儿怎么聊到姨妈上面儿。
唉,沟通障碍,沈寻拍了拍额头,想找个能愉快聊天的人,咋就那么难呢。
“不好了,不好了,姐姐,风筝的绳子断了,风筝飞到那棵树上去了。”莲翘跺了跺脚,看着那个风筝一头扎在了浓密的树叶里。
沈寻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看着那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她挑挑眉,把裙摆一甩,塞在腰里,就要纵身而起。
莲翘一把拉住,满脸担忧地说:“姐姐,太危险了。”这一拉,还把她拉了个趔趄,果然胖子有力气。
“那你上去,把它拿下来。”
沈寻皱皱眉,本来只是随便说说,那想,莲翘胆怯的抬抬头,看了看树上,又看了看旁边的姐姐,小声地说了一个字:“哦!我去!”居然答应了。
沈寻诧异地望了她一眼,“算了算了,你在树下等我。”
“不行,你和我偷跑出来,万一你伤了,我怎么跟夫人交代。”莲翘伸手挡了她一下,沈寻脚腕处一疼,擦,脚扭伤,现在还在恢复期,不能激烈运动。
其实爬个树也没什么,谁小的时候,没爬过树,于是就说:
“不用怕,如果掉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一看你就是缺少运动,你看看小肚腩都出来了。”
“我去!”莲翘雄赳赳气昂昂起来,本来就是,和小姐出来,有什么危险的事,肯定要自己挡在前面了,为小姐赴汤蹈火,也是无线光荣。
她豪气干云地脱了鞋子,双手抱着树,费力的往上爬,沈寻看她简直像个肉虫子,慢慢的向上蠕动,摇了摇头,以后真的让她多爬爬树,燃烧吧,脂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莲翘满身是汗,额头上,鼻子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差一点,她一手攀着树枝,一手去够风筝,真的差一点,这时腿也哆嗦,手也哆嗦起来,再看下面,真是路悠悠,人也悠悠。
她身体向前一倾,抓到了,心中一喜,激动的喊了声“姐姐。”
心中一放松,脚下一滑,双手抓空,“啊”了一声,整个人垂直落了下来,风筝动了动,也随着她落下去之后,慢慢悠悠落了下来,真成了飞在风中的纸飞机了。
我擦,真是笨死了,沈寻一阵惊愕,顾不得脚疼,连忙一跃而起,伸手去接,这垂直落体,加上地球引力,你大爷,不要这么重好不好。
沈寻只觉得一股大力,狠狠地向她砸了过来,胸口一闷,扑通,倒地,幸亏脚底下是草地,不然真的被她砸死,可绕是如此,后背和大地亲密接吻,疼痛难忍。
她咧了咧嘴,痛得“斯斯”出声,这么重,简直像个肉蛋,该减肥了,大姐,自己身上要是有点肉,摔倒的时候能有个缓冲,也不会这么痛,这回去一定要增肥。
莲翘一直没敢睁眼,半晌才把眼掀开一条缝,“姐姐我没事儿,我没摔着啊。”她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呼雀跃,乐歪了嘴。
“你没事儿,我有事儿,没被你砸死,快被你压死了。”沈寻扯着嘴角,这腰都快断了吧,昨天脚受伤,现在腰又受伤,可别瘫痪了。
莲翘这时才发现,自己还在姐姐身上躺着呢,连忙滚了下来,大叫道:“啊,你有没有事,赶紧让我看看。”
“哎呦!”沈寻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她扶着腰,扭动了一下,还好,能动,她伸手点了一下莲翘的额头说:“笨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莲翘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对不起啦,你摔到哪里了,我来帮你揉揉,帮你看看严不严重,咱赶紧回去吧,找大夫。”
沈寻在莲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没事儿,应该没伤到筋骨,皮外伤,小意思。
看到躺在路中间的那架飞机,这可是两条人命换来的啊。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的是一位俊美异常的年轻人,骏马英姿分外引人注目,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从燕王府出来的慕寒月。
沈寻抬眼望了一下,又看看远处落在路上的那风筝,一惊,想去捡,又怕被马踩了,眼看着马就要飞奔过来,她站在路边,挥着手,大喊:“停一下,停一下。”
可是马速依然没减,已经来快来到飞机的位置了,这些人也太目中无人,沈寻快速又向路中间靠近几步,挥舞着手,心想这下该停了吧,为首的马,扬起一片灰尘,让她狠狠呼入了几口雾霾,马蹄又毫不留情地,踩在她那个用两条命换回来的风筝上,被踩进尘土里,支离破碎。
而马的主人浑然不觉,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策马奔腾,妈的,连个道歉都不会说,沈寻大怒,掏出桃花镖打了出去,一个馒头都能引发血案,我这可比馒头贵重多了。
马长嘶了一声,扬起前蹄,如果不是马的主人,技术比较娴熟,险些被掀了下去。
“吁!”慕寒月紧勒马缰绳,有些奇怪的回身,看着路边气那呼呼的小姑娘,他眯了眯眼,有意思!
而他身边的人,此时个个凶神恶煞,竟然把慕寒月围在中间,生怕他会遇到什么不测。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爷如此无礼。”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满脸怒气用手指着她大吼道。
沈寻心里把这群人鄙视了一番,一群大老爷们,看到我这么软萌的小妹子,居然这么防备,中间那个男人难道是纸糊的灯笼么,风吹吹,就坏了?还爷,爷的,年纪轻轻让人家喊爷真的好吗?
这时只听慕寒月,说了一句:“退下!”声音居然很好听,很有磁性。
“爷!”几个男人看上去有些担忧,不愿退下,又不得不退下,又不敢退的太远。
慕寒月目光一凛,扫了他们一眼,其他人连忙恭敬地退开一点,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
切!沈寻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好像别人都想打劫他一样,虚张声势,浮夸!
“姑娘,不知有何时指教?”慕寒月挑了挑英挺的眉,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深沉,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觉得很有趣儿。
沈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咳了一声,这架飞机花了快整整一个上午才做成,又用两条人命换来的,无比的贵重,现在居然被马踩得粉碎,还有他那个随从,说话还牛逼哄哄的,不知道小爷一向吃软不吃硬吗,谁怕谁,你是富二代,老子还是官二代呢,所以她说话的口气就没有那么好。
“你不长眼睛啊?看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难道是个瞎子?没看到弄坏了我的东西吗?”
沈寻看上去懒懒散散的,还用手拍了拍嘴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也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好像面前这个花美男不存在一样。
慕寒月眉梢眼底尽是玩味,有些清峻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看,忍不住嘴角轻勾,这姑娘确实与众不同,别的女孩这样被一个男人盯着看,早就羞怯的脸红心跳,不敢抬头了,你看她还挑衅的和你对视,不但不脸红,不胆怯,还理直气壮。
莲翘看着面前如此英俊的男人,早就羞得抬不起头了。
“野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我们爷说话。”几位随从又开始摩肩擦掌,怒不可遏。
慕寒月冷冷的警告了他们一眼,为首的男人才闭了嘴。
“姑娘,真是对不住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慕寒月心里没有来的轻松自在,在南晋每个人都对他俯首称臣,讨好他的人并不在少数,他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对的,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有的人计忌惮他的权势,有的人想得的好处,真真假假,他也已经习惯了。
可这个姑娘,肆无忌惮的对他破口大骂,让他觉得从没有过的新奇。
“怎么办?好办呀,陪钱。”本来想好好的敲诈他一把,不过看来这位公子还算礼貌的份儿上,饶过你算了。
慕寒月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他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又回身看了看旁边的侍卫。
几个人面面相觑,陪皇上是去燕王府又不是逛街,谁会带钱呀。
沈寻如宝石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着这几个人,锦衣华服,不像是穷人,会不带钱?逗谁呐?
慕寒月跳下马,旁边的几个侍卫也都跟着提心吊胆起来,皇上出宫他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丝一毫的闪失都不能有,不然他们都得被灭九族,这姑娘来历不明,不知道是什么人,会不会对皇上不利。
为首的随从,捏了捏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
沈寻看他们神情紧绷的样子,起了玩心,故意一抬手,几个人心中一顿,紧跟着围了上来,她邪气地笑了一声,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又在嘴边吹了吹,挑衅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我就是掏耳朵,看把你们吓到。
慕寒月眉目舒展,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有趣儿得很,他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口气也十分的温和说:
“不知道你那个东西值多少两银子,先拿这个玉佩抵押,改日你可以拿这个玉佩找我兑换银子,随便多少两都行。”
说着,伸出手拉过沈寻的手,并把那个玉佩放在她手上。
沈寻眼皮欢快的跳动了一下,这……,一看这个玉佩就是价值不菲,他万一前脚送给自己,后脚报官,那自己这亏不就吃大了。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寻又给他扔了回去。
为首的随从,看到皇上给她玉佩时,就错愕不已,皇上身上这块玉佩价值连成,岂能随随便便送给野丫头,可皇上今天也太奇怪了,哪有闲情逸致,还这么有耐心和一个黄毛丫头在这儿闲扯。
看到沈寻把玉佩扔了回来,他大怒呵斥道:“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
沈寻扫了他一眼,年纪轻轻,火气这么旺盛,看来是该吃药了,她开口说:“我面前,不是这匹马吗?”哪有人?
她一边说的,一边还拍了拍马头,马好像也不待见她,扬了扬头,对着她喷了一个响鼻,去,沈寻屏住呼吸,小畜生,你漱过口么,味这么大。
“你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年轻的随从,说着就要抽出剑。
沈寻轻轻一抬手,说了句“慢”,文化人都是讲道理的,何必一言不合就开打呢。
“我不但知道天有多高,还知道地有多厚,更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众人又是一阵惊奇,难道她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真的以为人家问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智商只理解到表面的意思,少根筋。
“天有九十九万八千九百九十七点六光年高,地呢,就有十六万八千四百五十六点七七千米厚。”沈寻一本正经地说,不信你们去量去,说完,一仰头,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