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咬嘴了,不然咬其他地方,好好想想,咬哪里比较好?”
他的目光如泼了墨一样的幽深,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还有那口气,像哄任性的孩子一样,让沈寻脑袋开始混乱起来。
唉,不对,什么叫别再咬了,那意思就是以前咬过,哎呀,上次他的嘴……,天,沈寻的脸像开的正艳的桃花,白嫩中透着绯红,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段长风看她这副小模样,平时心肠冷硬的男人,顿时变成了绕指柔。
“谁咬你了,我没有,我不知道。”沈寻把脸偏向一边,开口反驳,无论咬没咬,我就是不承认,上次不都说是抓的了嘛。
段长风忍不住笑了,看她急于反驳一副撒泼耍赖的样子,“我又没怪你……”
“我没咬。”沈寻又干脆又快的打断。
段长风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清澈灵动的眼睛:“你说没咬就没咬,那现在想咬吗?”
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千军万马前都能不动声色,而如今在这个咬不咬,这么无聊的问题上,讨论了半天,可简直比他把敌人的首领杀了都开心。
沈寻都快被他气糊涂了,开口大声的说:“谁咬你?”
段长风笑的更开心了,爱极了她这种样子,“不要我,想要谁,难道是想要那个老伯不成?你又咬了我还把我看光光,不得对我负责吗?”
沈寻瞪了他一眼,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能武力解决的,坚决不用嘴吧,自己嘴够刁的了,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他,可关键是武力也解决不了,因为用力推他,他稳如泰山,到是自己,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后退了几步。
她有些气恼,发誓,过段时间一定要回桃花谷,找师傅好好学艺,到时候看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哼,咬你一下就对你负责,看着你是我吃亏好不好,你讲不讲理?
她忽然对他笑了一下,段长风心头一动,情不自禁的有些发呆,可这时,沈寻突然一掌向他打来,当小爷是吃素的呀,不知道,兵不厌诈嘛?
可她高兴的有些早,段长风警觉的真像一条警犬,他一转身,轻松躲过,伸出手臂,握住她打来的手,借助她的力量,稍作牵引,轻轻一转,又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从后面拥住她。
“你想谋杀亲夫啊?小姑娘心太狠了,可不好。”
他的嘴巴就放在她的耳蜗处,说话时的气息,有些灼热,抚在她耳朵后的肌肤上,沈寻肌肤有些轻颤,用力挣扎了一下,转头想要斥责他两句,可这么一转头,把自己柔嫩的脸颊,送到了他的唇上。
段长风又非常配合的“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又非常犯贱地说了一句:“这样才乖。”那意思好像在说,是沈寻主动把脸伸过来,给他亲的。
沈寻长出一口气,沉淀了一下情绪,段长风,你再敢撩拨小爷,信不信我把你上了。
晚风轻拂,吹在脸上凉凉的,可段长风还是觉得浑身发烫,感觉浑身有些热,他的声音也更加暗哑:“最近几天,我可能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我会时刻牵挂着你,你会偶尔想我吗?”
想你干嘛,辟邪,沈寻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澄澈的天空繁星点点,像蓝色的锦缎上点缀着璀璨的宝石,突然一道流星,拖着长长地尾巴,从天空中划过。
“流星!”沈寻一阵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正好也缓解了,她刚刚的尴尬。
段长风也仰望一下天空,流星在夏季有很多,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沈寻再看时,已经没有了踪影,四周长满了参天古木,影影倬倬,遮挡的看不大清楚,想必满天的星斗,应该很漂亮吧。
“对着流星许愿,你的愿望就能实现的。”沈寻也趁势,挣脱了他的怀抱,好热,不想跟他相互依偎着取暖。
“是吗?”段长风拧了一下眉头,低头,视线垂在她的脸上,看她还在向天空张望,说:“想不想看得更清楚些?”
沈寻眨眨眼,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这时只见段长风,手臂紧搂住她的腰肢,提了一口气,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驭风而行
她身体一轻,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风声,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匍匐在他们脚下,脚下不远处,有一条银带在树木环抱处,星光闪闪,想比是一条河流,而远处的万家灯火显得静谧而又朦胧,真真体会到了什么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平时感觉无边无际的天地,这时却都在自己的目所能及处。
“不是要看天上的星星吗?”段长风侧过头,看着一直低头往下面看的丫头说。
沈寻愕然抬头,对上他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心里颤了颤,他就是想让自己看清楚满天星辰,她真的没有十分的想看,想看自己都可以跳到树上去看,可是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念头,他都能知道,段长风,你……
身为一个会点功夫,轻功还不错的人,如果说飞起来时会头晕,会不会很丢人,可她真的很晕,眩晕!
抬头看到苍穹的夜空中,一闪一闪的,繁星璀璨耀眼,在淡淡的月牙旁边,相映成辉,它们点缀了单调的夜空,像一个个的小精灵,不停地闪烁着神奇的光芒,使整个天空更加美丽。
等他们落在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地上时,沈寻还是觉得自己头晕,她只想躺在草地上缓一缓,可又怕身边的那匹狼,趁机占自己便宜,只能坐着双手抱膝。
而段长风却大刺刺的躺在她旁边,双臂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看着无边无垠的天空,悠悠开口说:“寻儿,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一直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而我能一直呵护你,保护你,等有一天,我死的时候,我的墓碑上能刻你的名字。”
“哎!”沈寻一惊,坐直身子,“什么死呀活呀的,你不能说点吉利的。”有病,可心为什么跳个不停,幸亏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今天肯定会心脏骤停。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唱的一首歌:问我还是不是,一如当时,宁愿为你死,无论生生死死,我绝不推辞,问你还是不是,记得那句不悔的情诗,在我的墓碑刻你的名字。
想必人世间情深,莫过于此,她用手拍了拍额头,心乱如麻,一向洒脱无拘,自由自在,可此刻心中是无尽的彷徨,无措。
被段长风撩拨的春心荡漾,天呐,你这是想要早恋啊,段长风,你诱骗未成年少女。
“每个人都会死的嘛,如果在活着的这段时间,能有一个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陪伴,这一生足矣。”
段长风起来,两个人并排而坐,伸手揽过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凉风习习,顽皮的掀起他们的衣角,并把衣角缠绕在一起,两人如墨的秀发也相互交织。
“寻儿,我也要让你为我求一块平安符,你只为哥哥求,我会吃醋的。”
沈寻刚想出口,说道他两句,段长风伸出食指,压得她唇上,“不许拒绝。”
她的脸颊有些发烧,把脸偏向一边,嘀咕了一句:“不讲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不知道有多久,沈寻抬头看看树梢上,挂着的月牙儿,已经向西沉了下去,想必天已经不早了。
“段长风,我该回去了。”沈寻轻轻推搡了一下身旁的男人。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把那个‘段’字去掉?”段长风侧过脸,看着她说。
沈寻慌忙把脸看向一边,哪有那么容易该口,要收改口费的。
“嗯?你看我叫你寻儿,是不是应该公平一些,连名带姓的叫是不是太生分了。”段长风一边讨好,一边诱哄。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有意思吗?又不是我让你这么叫我的,你这么叫了,还非得让人家叫你,小气的男人。
沈寻努努嘴,冷哼了一声,“我觉得,叫你神经病最合适!”她说着,又忍不住自己笑了。
段长风蹙了蹙眉,小丫头片子,让你哄哄我,怎么就这么难呢,他一本正经的说:“神经病一般都是,行动不受大脑控制,比如……”
他一翻身,把她笼罩在身下,嗓音变得暗沉,目光变得温柔似水,“我现在就行动不受大脑控制,想要把你就地正法。”
“段长风,你敢乱来?”
沈寻吓的心中一跳,而他张牙舞爪的向她扑过来,温润的唇,一直凑到她脸上,嗓音也更加魅惑:“还敢叫段长风?嗯?”说着,整条腿也压了上去。
“啊,段长风,你有毛病!”沈寻一边躲闪,一边用脚踢着。
“好个倔强的丫头,看来要给你来点真的了。”段长风整个身体,覆在她身上,手臂钳制着她的胳膊,并举向头顶。
沈寻不断地摇着头,眼看着他的脸也快压在自己脸上,“啊,长风!”
段长风勾了勾唇角,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真乖!”
沈寻用力推了他一把,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直身子,抡起拳头,不断地捶打在他身上:“你个变态狂,该吃药了。”
段长风爽朗的笑出声,伸手握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嘴边,吻了吻,虔诚而又专注:“你不就是我的药吗,相思病的解药啊。”
“你才是药!”沈寻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我是想要,可你给吗?”段长风说完这句话,觉得心尖儿,像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一样,痒得真想用手去挠挠。
沈寻腾地站起来,跺了跺脚,还故意踩在他脚上,狠狠的跺了几下,“我懒的跟你说话,我走了。”
说着快步,朝草地的另一边走去,段长风看着她的身影,在背后摇摇头,说:“方向走反了。”
沈寻顿住脚,只得又返了回来,经过段长风身边时,他一跃站起,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没反,我只是想让你等等我。”
沈寻气不打一处来,“段长风,你实在太讨厌了。”追着他就要去打。
段长风一边跑一边躲一边说:“你不是也不知道方向吗?如果知道,怎么会返回来?”
两个人一路打闹嬉笑,苍翠的茂林间,传来一阵一阵欢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