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看着他策马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对他,自己恨不起来,更爱不起来,如果他不这么固执,觉得做朋友更合适些。
在这种三角关系中,有人甜蜜,必然会有人受伤,她也无能为力,只希望以后的岁月里,他能遇到一个心仪的人。
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趴在面前的石桌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深呼了的几口气,想静静的待一会儿,慕寒月那个人,她多少还是了解的,他不是段长风处处喜欢为别人着想,什么事儿,他说到就能做到,万一,他把叶韵指给段长风做侧妃,哎呀,太乱了,她想静一静。
其实沈寻出门时,段长风是吩咐钟铉暗中保护的,可是就在段长风出门后,钟铉就被沈寻现了,她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是她现的,钟铉功夫远在她之上,是因为她就知道段长风会派人跟着她,既然心知肚明呐,现钟铉就容易多了。
最讨厌出门被人跟着,她和南灵还想出去鬼混一番,放浪形骸一番呢,她就用计把钟铉骗到房间,然后又点了他的穴,把门锁上,切,小爷能是那么容易被跟踪的吗?
沈寻功夫近一段时间,进步了不少,所以钟铉想要冲破穴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今天也算他倒霉,好不容易解开了穴道,一出门就看到了南灵公主。
平时公主见到他都懒得理他,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缠着他,问东问西,还让他教她练武,他真是心急如焚,王妃是和公主相约出去的,可如今公主在,王妃不在,他问了几句,公主老打马虎眼,南灵又缠着他,丝毫也不放松。
看到秦堡主从外面回来,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才知道公主的目的,其实南灵的目的,就是刺激秦焰的。
被点了穴道很久,现在又被缠着,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还不见王妃回来,钟铉担心的不行,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用力推开公主,迈开大步,就朝王府外走去。
这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爷还不得把他剥皮了,就在他头顶冒烟儿往外冲的时候,看到爷悠闲自在的,从外面回来,他心中一喜。
南灵漫不经心的迈着悠闲的步子,看到秦焰离开,她本来想走的,可是却看到皇叔回来了,她来的时候,明明看到皇叔在母后宫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长风看到钟铉居然从园子里出来,又看到南灵,还以为阿寻已经回来了,本想回房间的,就看到钟铉脸色凝重的过来,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钟铉神情有些焦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段长风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如鹰一般的眼睛黑暗幽深,让人不敢与他对视,“怎么到现在才来报。”
他声音冷峭,让钟铉不自觉的退缩了一下,神情畏惧,“爷,我被王妃点了穴。”
“好了。”他厉声道。
“南灵,阿寻是和谁见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却让人心里怵。
“皇,皇兄!”南灵有些心惊肉跳的说。
“南灵!”
段长风声音透着威严,让人忍不住颤,他冷峭的眼神扫了一眼南灵,那是令人恐惧,不寒而栗的眼神,南灵吓得缩了缩脖子,感觉要大难临头似的,刚想开口说什么,又被皇叔凌厉的眼神看了一眼,她立马把嘴合上了。
“南灵,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上,我不回来你不准走!”段长风眼底射出锋锐的眼芒。
南灵承认皇叔火,她真的很胆怯,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知道他回来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段长风立马转身,牵过家丁递过来的马,一纵身跳了上去,又不忘回头吩咐,“立马带人在回宫的各个路口把守,还有皇上的别苑,你,跟过来。”
“是,爷!”钟铉看他脸色铁青,小心翼翼的说。
段长风觉得从来没这样心慌意乱过,心根本无法平静,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阿寻郊外居然遇到皇上,在那里没有其他人,皇上对她的心思又昭然若揭,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他不是不信任阿寻,他是不信任慕寒月。
平时他对白龙驹,很是爱惜,可此刻他手里的鞭子,抽的它身上,丝毫也不留情,马儿如闪电一般,可他还是觉得慢了,了疯一样。
白龙驹好像也能感受到主人的焦急,拼尽全力往前奔跑。
段长风心里急,急红了眼睛一样,万一阿寻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也别想活好了,他人生的二十多年的,他不曾记得可有哪一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
他今天去皇宫觐见太后,就是委婉的说明,让她快些下旨指婚,太后也已经问了国舅爷的意思,他也没有异议。
国舅爷早就看中了沈敬尧,知道这个年轻人,以后必成大器,但是因为他家是女儿,如果主动提出,好像闺女没人要似的,没想到这次是四皇叔从中撮合,他何乐而不为,当即就答应了。
段长风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拟好了懿旨,恐怕一个时辰之后就会下到沈家,他也完成了一件心事。
就在他满怀欣喜,想要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寻时,却被告知阿寻在郊外,没等到南灵,却等到慕寒月,他的心脏快停止了,担惊受怕的。
段长风知道皇上的性格比较霸道,没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做的,阿寻身上虽然有功夫,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万一失去理智,对阿寻做点什么,自己会怎样,这是他不敢想的。
钟铉很快吩咐好了一切,快马赶了过去,奈何他的马没有爷的马快,只能远远的跟着,他跟了爷都有七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爷这么失控,脸色这么难看过,看来爷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就是王妃了,恐怕为了王妃,不惜倾尽所有,愿为天下人为敌。
段长风眉头紧锁,周身寒气逼人,杀机四起,如果皇上对阿寻做点儿什么,他突然没有了勇气想下去,气息如一头怒的狮子,眼底寒光乍现,他不是神,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更无法左右别人的心思,更没有这种让别人不觊觎他女人的本事,他能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慕寒月,你如果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不要怪四叔无情了,我能保你南晋安定,同样也能颠覆你南晋王朝。
他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皇上如此费尽心机,用情不可谓不深,他不用想也能猜到,皇上肯定不仅仅的坐下来和她聊天那么简单,想到那日在沈府当着自己的面,他都敢把她抱在怀里,在寥无人迹的郊外,他不是更敢为所欲为。
在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可如今偏偏最在乎的,屡屡让他提心吊胆,彻夜难眠,离开京都,一刻也不能等。
白龙驹雪白的毛,已经被汗湿了,鼻子里打着响声,它还算神骏,这点路程并没有使它气喘吁吁。
段长风看到近在咫尺的亭子,他一纵身,踩了一下马鞍,身体掠出去数丈,又轻轻地落在了亭子旁边。
看到阿寻背对着他,在那儿静静地坐着,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一颗心还在狂跳不止,她好像感受到了自己,身体慢慢抬起,转过身,看到她木然的小脸,以及脸上的神情,段长风的一颗心才从喉咙落了下去,才知道慕寒月没有犯什么的大的错误。
沈寻有些意外,但是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她微微怔了一下,就看到段长风伟岸挺拔的身躯,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过来。
他浑身好像带着一股暖暖的气流,每迈近一步,这种暖暖的气息就会波近一分,直到她被这种熟悉的温度所包围,她一颗喧闹不安的心才归于平静,站起身,骤然抬头想要说什么。
却看到段长风,伸出长臂用力把她拽进了怀里,力道有些重,有些急切,他的胸膛很结实,宽广,沈寻没注意,撞的头有些晕,刚想开口,身体却被束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段长风紧紧的搂着她,这一刻才有心安的感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他所受到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表面的平静可以欺骗别人,可欺骗不了他自己,那种燥闷如滔滔江水在体内蔓延,简直是无孔不入。
沈寻小巧挺翘的鼻子,撞的有些酸,她抬起头,眼圈儿泛出红晕,嗡着声音说,“你放开一些,我都不能呼吸了。”
段长风稍微倾开了一点身子,幽暗,深邃的眼睛,直逼她水灵灵的眸子,浑厚的嗓音还是有些颤抖,“我才不能呼吸了,我都快自窒息了。”
说完了这句话,又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寻,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沈寻被他搂着胸口有些闷,顿时明白他已经知道了,刚刚生的事,看到钟铉还在旁边,她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给人看到了。”
段长风手上丝毫没有放松,声音这才变得清朗起来,“我抱我娘子,还怕谁看到?”
他伸出手掌捧住她的小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好像要把她刻进脑子里一样,拇指慢慢的摸着她的唇角,一低头有些忘情地贴了上去,她的唇很有肉感,滑滑的,粉嘟嘟的,他轻咬着她的唇瓣,舌头趁势探入口中。
沈寻浑身颤粟了一下,特别是钟铉还在旁边,这么肆无忌惮,也不知道避讳一下,她脸红心跳的说,“你不要一见面就这样。”
段长风又舔了一下她的唇瓣,双臂搂着她的纤腰,轻松的把她抱起,提了一口气,飞上白马。
钟铉看到王妃没事也松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头,哈!长得还挺结实的。
回到王府时,太阳经偏西了,南灵果然没敢走,一直坐卧不安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皇兄不会把阿寻怎么样了吧?如果真的出点事,觉得这一次肯定把皇叔惹恼了,皇叔这种人,平时很少脾气,但是也能看出来,他一旦脾气,那后果必定很严重。
本来应该躲得远远的,可是鬼使神差一样,又想来王府看看秦焰,看完赶紧走不就好了,可看到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想气气的他,谁知道这么一气,皇叔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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