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最后都被他无情的给回绝了。
依着他现在的身份,娶个大小姐都不成问题,又怎么会看上秋玲这麽个小丫鬟呐?
“今个一大早,这消息就在王府内传的沸沸扬扬,秋玲不堪受辱,还差点悬梁自尽了,这会儿,王妃正在揽月轩内好生安抚呢。”
“沐风,你昨夜可曾到过揽月轩?”琪王道,这事定是内鬼所为,但无风不起浪,定是有人小题大做,故意要搅得这王府不得安静。
“属下的确去过!”沐风老老实实的应道。
郁尘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相信沐风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来,可人有时候身不由己,比如……
“木头,你该不是梦游症犯了,跑到人家秋玲房里去了?”
“……”
琪王神色不明,看着沐风无厘头的问了一句,“若事实真如管家所言,你可愿意对秋玲负责?”
沐风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全凭王爷做主!”
揽月轩,袭玥见琪王进来,忙迎了上去,秋玲一心寻死,她是半步不离她,怎么说都不管用,如今见了琪王,袭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别急,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定然不会让秋玲受委屈。”
袭玥握着琪王的手一紧,听他的意思不会是要让沐风娶了秋玲吧?
秋玲擦了眼泪,从床上下来,给琪王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琪王安慰的拍了拍袭玥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看了沐风一眼,沐风当即跪下,“沐风愿意娶秋林姑娘为妻,平息谣言,请王爷成全。”
琪王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秋玲,“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秋玲弱弱的应道,他本意是想坏了沐风的名声,好让王妃和琪王因为这事产生隔阂,却不想琪王竟然大方,不问个中缘由就成全了沐风的请求,倒让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景琪,”袭玥拉着他往外走了几步,她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打算为他们赐婚吧?”
“有何不可?”
“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没必要把两个互不相熟的人绑在一起。”
“我又岂能不知,内鬼必定是料定我不会让沐风娶一个小丫鬟为妻,才存心作乱,好让你我二人心生隔阂。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促成沐风和秋玲,不让内鬼再有机会兴风作浪。”琪王说着,看了秋玲一眼,眸底一丝冷意划过,转瞬即逝。
“可……”这样做对秋玲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沐风呢,耿直如他,一旦娶了秋玲,便是白白背了这骂名。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太子虎视眈眈,朝堂上亦是势如水火,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快的平息这件事。”
小南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本想将药水拿去给袭玥,听闻了内鬼之事,便先将药水收了起来。
这内鬼掩藏如此之深,连琪王和姐姐都尚未察觉,必定就是他们身边之人,此时交出药水,被内鬼发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还不如静观其变,继续装疯卖傻,若是内鬼真的在王府,必定会想尽办法接近她,她也好帮姐姐揭穿内鬼的真面目。
琪王赐婚,全府皆知,原本在暗地里骂着沐风是衣冠禽兽的丫鬟们此时倒是一面倒戈,在秋玲面前,只说她好福气,承蒙琪王赐婚,嫁与副将军为妻,必定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私下里,却都在悄悄议论,沐风身为副将军,琪王的左膀右臂,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却偏偏看上了秋玲,定是秋玲勾引副将军,否则副将军只需一句话,便能向琪王讨了她做小妾,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秋玲待嫁闺中,袭玥将她视为姐妹,自然是以礼相待,不仅让下人们专门腾了一处雅致的院子给她,还安排了丫鬟,寸步不离的跟在她左右,彻底将她捧上了天。
所以,原本无人问津的秋玲,现在每天都有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琪王和王妃都看众人的人,丫鬟们自然伺候的更加小心,事无巨细,都想在未来的副将军夫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秋玲姑娘,您躺着,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秋玲姑娘,这些小事,奴婢们来做就行,您歇着吧。”
“秋玲姑娘,王妃说了,府中不安全,怕您再造毒手,让奴婢们寸步不离您身边。”
“秋玲姑娘……”
一连数日,秋玲走到哪里,丫鬟跟到哪里,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这日,秋玲去找袭玥,原本是想要跟袭玥说自己伤势见好,不必劳烦丫鬟照顾,却意外听到了……
“侧妃死了这么大的事,太子一定对我们恨之入骨,这几日却一点动静都没,连侧妃遇害的事都命人封锁了消息,想必必定会有大动作。”
琪王所言,正是袭玥担心的,“太子固然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可袭锦云同样不可小觑。与侍卫珠胎暗结不说,竟然还将与我交易之事推到侧妃身上,一举除掉了她在太子府的一切障碍,如今侍卫已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纵然我说出实情,也是死无对证。如此心计,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琪王叹道:“所谓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该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太子。袭锦云纵然厉害,若没有袭渊的支持,也不敢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来,太子日后想要依仗国舅爷,只怕袭渊定不答应。”
“秋玲姑娘,您来了,怎么不进去啊,”丫鬟送茶水进来,见秋玲站在门外,便讨好的问道。
秋玲一惊,忙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盘,让她退下。
沐风听到动静,开了门出来,冷厉的眸子盯着秋玲,“怎么是你?”
秋玲微微弯了唇,脸色微红的低了头,含羞带怯的道:“我煮了茶,特意给王爷和王妃端来。”
沐风从她手里接了茶盘,难得的说了一长句话,“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这些小事让丫鬟做就行了,你的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
见沐风欲进去,她忙道,“副将军,我……”
她欲言又止,沐风又回过头来,平静无波的黑眸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秋玲故作小女儿家的姿态,小心翼翼的道:“我想出去买些胭脂,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要事要做,胭脂水粉的事,就让丫鬟陪你去吧,”沐风说着,从腰间掏出了钱袋,塞进了她手里,“这些银子你拿着,不够了再问我要。”
秋玲粉颊微红,攥紧了钱袋点头,待回过头来,眸中的羞意早已退却的一干二净。
太子妃曾与王妃交易,如今又害死侧妃,太子却还被她蒙在鼓里,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知太子。
“怎么样,走了吗?”郁尘伸长了脖子问道。
沐风倚在门边,从门缝里眼看着秋玲出了院子,这才点了点头,接着打开门,悄无声息的跟在秋玲身后。
袭玥低了头,神色晦暗,秋玲这丫头是她在王府里的第一个朋友,若非现在一切矛头指向秋玲,她也断不会和大家一起,演这么一出戏,但愿秋玲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放心,她若是清白的,我定然不会为难她。”琪王安慰她。
秋玲在城中绕了一圈,大大小小的东西也买了很多,完全就像是出来逛街的小姑娘,看不出任何破绽。
陶然居,二楼。
一抹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底,太子一袭便衣,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时不时的朝楼下看几眼,看样子倒像是等人。
而此时,秋玲就在楼下,只要她进去了,便证明她便是太子安插在王府内的内鬼。
秋玲在楼下站了良久,手里漫不经心的在饰品上流连,心思明显不在玉佩上。
“姑娘,您眼光真好,这只朱钗……”小贩说着,低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消息要小人传给太子的?”
小贩将首饰包好,递给了秋玲,秋玲已经将衣袖里的纸条拿了出来,却又收了进去,太子妃作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她在太子府的地位。
如今她的障碍已除,待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后,眼下,琪王虎视眈眈,手里还握有太子的罪证,若是太子这个时候知道了太子妃的所作所为,势必会对太子妃恨之入骨,一旦与太子妃撕破脸皮,那便是失去了袭渊这个左膀右臂,实在得不偿失。
这么一想,秋玲改变了主意,眼下,对太子而言,还是除掉小南,毁掉证据最重要。
秋玲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一念之差,让她躲过了一劫。
沐风就等着看秋玲露出马脚了,却发现二楼出现的人影竟然不是秋玲,而是国舅爷,看太子的神色,等的人也是国舅爷。
而秋玲竟然折道而返,他打晕了小贩,在他身上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指证秋玲的证据,为以防万一,这小贩是留不得了。
沐风返回王府,将看到了一五一十的禀告琪王。
“这么说,秋玲便不是内鬼了?”郁尘有些失望,本以为这次定能够揪出内鬼,放出了诱饵,鱼儿却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