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原领着皇上的旨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长公主的宫殿,不管是宫外还是宫内都是清清冷冷的,长公主的身边没有任何一名宫女,瞧到这个情景,许三原心中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长公主看似风光,然而却是一个可怜之人。
“奴才见过长公主。”许三原收拾一下心中莫名的情绪,顺着一个长廊来到宫殿一处略显冷清的地方,瞧见长公主正在阳光下手捧着一本有些发黄的书籍在读,许三原连忙上前,微微施礼,嘴中朗声说道。
“许公公不必多礼,你是父皇身边最宠的内臣,我虽然是长公主,然而我现在这个情形,许公公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这些虚礼不要也罢。”夏雨薇静静的读着手中有些发黄的书本,尽管这本书已然被自己读了不下百遍了,然而每一次的阅读都会带来新的感受和认知,故而每一次夏雨薇都读的津津有味,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夏雨薇略带诧异的抬起头,瞧见是父皇身边最宠信的内监许三原,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讶然,自从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爆发后,自己被父皇禁足在此处,许三原这是第一次来自己这里。
“奴才只是一个下人,而长公主不管身处什么环境,长公主的身份不会改变。”听到夏雨薇善意的话语,许三原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许公公可是父皇身边的大忙人,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许公公应该不会来我这边串门吧。”听到许三原的话语,夏雨薇淡淡一笑,自己的这一番话语是善意也罢,是牢骚不满也好,自己说了,许三原没有认真便行。
“这都是奴才的过错,奴才再怎么忙碌,也应该抽个时间来见见长公主,看看长公主也没有需要奴才帮忙的。”听到夏雨薇如此的直白,许三原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顿时感到有些尴尬,场面顿时有些冷场,然而许三原毕竟是侍候皇上多年的内监,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所以应付长公主的些还是手到擒来的。
“算了,许三原贵人多忙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许公公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夏雨薇淡淡的笑了笑,眼角浮现出一抹淡然之色,缓缓说道。
“长公主睿智,奴才这一次前来还确实有事需要劳烦到长公主。”瞧见长公主的笑容,许三原尽管是一个身残之人,然而内心中还是感觉到长公主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让人着迷。
“哦,看来还真被我瞎说说中了。”瞧见许三原的神色,夏雨薇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然而这份笑容多少有了一些冷意。
“长公主,事情是这样的,沈言进宫来见皇上,然后提到了长公主驸马……”瞧见长公主的神色,许三原略显尴尬,知道自己不应该流露出对长公主长相欣赏的神色,故而连忙收起心中的那些复杂的情绪,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正色,眼神顿时也变得清澈了许多,将沈言进宫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长公主做了一个阐述。
“许公公,你说什么?”听完了许三原的阐述,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一直古井不波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惊讶,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觉得长公主驸马走上那条路是他必然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这个结论似乎有些让人接受不了,最关键的一点是,竟然有人敢与父皇唱反调,而且还要重翻当年那段旧案。
更让自己感到惊讶和惊奇的,这个沈言竟然有如此新鲜的想法,还想和自己在宫外见,真当自己这个长公主是落毛凤凰不如鸡,他一个外臣竟然敢提出这样的一个想法来,莫非他想要对自己意图不轨,或者是其他的意图,夏雨薇怎么也不会相信沈言会是真心的帮助自己,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沈言如此想要重翻那段旧案,且与自己宫外见,一定有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是那么的睿智,竟然还被这个沈言欺骗了,看来这个沈言骗人的本事确实不小。
等等,沈言,这个名字好熟悉。想到这里,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沉思,脑海中快似的思考着是谁在自己的耳边说过这个名字,而且是不止一次的说过,否则自己一个任何外人都见不到的人又怎么对沈言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
自己见不了外人,不是雨菡妹妹可以经常来看自己吗。对了,沈言这个名字就是雨菡妹妹经常说的那个沈言吗?夏雨薇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疑惑和深思。
“许公公,在宫内与父皇进言的沈言是否就是率兵评判淮北郡白莲教的沈言,是望江楼的顾问?”为了确保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夏雨薇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许三原一眼,轻声的问道。
“长公主果然是见多识广,身在宫内竟然还知道宫外那么多的消息,不错,这个沈言就是长公主嘴里说的那个沈言。”许三原心中十分清楚长公主能知道外界的消息都是雨菡公主没事过来跟长公主聊天时说的,许三原没有想到的是雨菡公主竟然在长公主面前多次提到沈言,故而让长公主的脑海中深深的种下了沈言这个名字,所以自己在阐述沈言跟皇上就重翻长公主驸马那段旧案的话语时,长公主脑海中一直在想着这个沈言是否就是雨菡公主说的那个沈言。
“是否宫外见,我一个啥也不懂的女子,还真的不太好拿主意,如果许公公不嫌麻烦的话,我想问问雨菡妹妹的意见,不知是否可以。”从许三原的嘴中确定了这个沈言就是夏雨菡嘴中的那个沈言,夏雨薇的眼眸中虽然没有闪现太过惊讶的神色,然而内心中的波澜却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