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段水将胳膊给死死的拧在了身后,浑身难受至极,温玉荣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变,依旧灿烂的对着段简说道“远来皆是客,段明府不会这么招待客人吧!”
不得不说,这人生的一幅好相貌,确实在交往中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便利,正是有了刚才那副好印象,段简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将温玉荣这个天道教之人给压下去,而是有些好奇的想要听听,他这次前来,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温玉荣,不错,是个好名字,只是某有些奇怪,昨天晚上,你们天道教之人刚刚闯入某的县衙,想要从县衙的牢房中抢人,事发之后,不仅不束手就擒,反倒与捕快刀兵相见,而你今天一大早就前来某的衙门,你是想证明你们天道教的实力多么强大,还是欺负某刚刚上任,想要给某一个下马威呢?”段简冷笑着说道。
“哈哈哈,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先前的事情都是我们无礼,今天某前来正是向段明府赔罪的。”温玉荣听到段简的话之后,慌忙解释道。
“哦,赔罪的,这道有意思,既然是赔罪的,那么某倒是要听听,你们怎么个赔罪法,段水,将他给放了吧。”段简对于温玉荣的说法有些惊奇。
虽然段简命令放开温玉荣,可段水和周兴两人并没有丝毫的放松,生怕温玉荣现在的样子只是表象,万一他真的突然对段简动手,导致段简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就算是后悔死也无用。
对于段水和周兴的存在,温玉荣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先是向段简躬身一礼,而后对坐在一旁的一张胡凳上面,笑着对段简说道。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段明府是聪明人,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首先,还请段明府见谅,昨天的事情,我们香主并不知情,只是分坛的几个弟子,平时和吴老七的关系比较好,听说他被段明府抓住之后,就贸然前来救人了,在这里,某替香主向段明府道歉了。”温玉荣笑着向段简道歉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某还真的是误会你们天道教了,只是温郎君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么一贸然的行动,不仅让我县衙的捕快死伤数人,脸带我这个县令的脸也彻底丢完了,温郎君可能不知道,昨天乃是某的接风宴,就是因为你们天道教的贸然行动,导致某的接风宴不欢而散,听说许多人还因此受了惊吓,现在温郎君一句道歉就想将事情盖过去,莫非你真的以为你们天道教实力强大,可以在整个江南横行无忌了不成。”说到最后,段简一掌狠狠的拍在案几上,面目狰狞的说道。
看着刚才还和风细雨的段简,马上变得暴怒起来,甚至还有一种一言不合就要当场动手的感觉,即使以温玉荣的心智,一时间心中也有了几分忐忑。
“息怒,段明府还请息怒,某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这次事情,确实是我天道教有错在先,搅扰了段明府的好事,因此,某前来之前,香主让某向段明府奉送一些礼物,也算是我天道教对段明府的赔偿,这是礼物清单,还请段明府笑纳。”一边回答,温玉荣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份礼单,交到了周兴的手上。
从周兴手中接过礼单,段简眼前忍不住就亮了,前世的段简也算是精英人物,钱财什么的也不当一回事,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为有王家的存在,也没有为生计担心过,后来他自己开了大俗书铺之后,日进斗金,就更加没有为钱财担心过,可当他今天看到这份礼单的时候,心中还是一阵翻腾。
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铜钱一千贯,仅仅是这几样东西,就让段简感到一阵心跳,更不要提后面的古董和字画,古籍等珍稀物品了,仅仅是这三样加起来就相当于一万六千贯钱,人们都说家财万贯,如果一个人家家中有一万贯钱财,那就证明这个家庭乃是巨富之家,而现在这天道教一口气就送了段简将近两万贯钱,可想而知那是多么一大笔的财富。
如果段简用这些钱财买米的话,按照长安城粮食没有涨价前的价格,两百文钱一石米来算,可以买十万石的米,要知道每石米重五十三千克,十万石米那就是五百三十万千克的米,这是什么概念,平均一个人一天吃五千克粮食的话,吃一百年,连一个零头都吃不完,由此可知,天道教这份大礼有多重了。
“他乃奶的,难怪古往今来所有人为了当官,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原来赚钱真的这么容易。”段简心中无比感慨道。
不仅段简感慨,他身边的周兴无意间扫视了这个礼单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眼神中多了几分怪异的神情。
激动归激动,段简毕竟是见过市面的,很快就平稳了心境,然后轻松的将手中的礼单给合了起来,放在一边,盯着温玉荣打量了起来。
段简在看到礼单的一瞬间,那种激动之情,温玉荣是看在眼中的,说实话,在那个时候,温玉荣对段简是有些鄙视的,甚至心中感慨,什么‘诗圣’,什么奇才,也不过是一个好利之徒而已,一些钱财就将你收买了。
可是,当段简轻松的将礼单合起来,放在一边之后,温玉荣的鄙视瞬间消失,同时在段简的打量下,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为了摆脱这种感觉,温玉荣主动看看问道“段明府,不知道对这份礼物是否满意,您要知道,为了向您道歉,我杭州分坛可是相当有诚意的,如果段明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某就命人将这些礼物送过来,希望段明府不要拒绝,并且,某可以代表香主答应您,只要有您在杭州城一天,我天道教决不在杭州城惹事,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听到温玉荣的话,段简没有回答,而是咧着嘴角轻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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