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比那几个毛事不知的半大孩子,方才鬼使神差的唤了刘宏一句立时就有些后悔了,隐约的不敢要刘宏的银钱,可一想到家中老幼,热红着脸接过,踌躇着道:“也不知这是几两几钱,小人却要借个称子称一称?”
“直个什么要称子?”刘宏笑着道,“他日栓子哥发迹了,多多还我就是!”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祝栓子脸更红了,羞惭万分朝刘宏拱了拱手,逃也似的去了。
“刘大哥儿仁义啊!”
“刘大哥哥,可莫忘了提携提携小人?”
“刘大兄弟那日受伤,是小人背着去土谷祠的……”
都是庄户人家,每日里多稀少稠有菜无盐,眼见刘宏出手豪气,纷纷过来打招呼,刘宏也不挑剔,想祝家庄几千户人家,除祝朝奉还有几个管事近亲,谁个不是上联二三四五下联六七八九呢?或是半块碎银,或是三五个铜板,片刻儿散得干干净净,后面脚慢的脸薄的没落着只能含恨巴望,或是暗里偷扇自己两个嘴巴的也未可知。
刘宏散尽银钱心情大好,身上的几个窟窿也不知什么时候竟自似停了流血,样子虽惨了些倒无大碍,几个心软的婆娘看着心酸,劝了几回叫刘宏早些去洗洗,刘宏谢过,一会儿便都意犹未尽的着各自散了。
要说祝朝奉虽然抬举了刘宏一个武师身份,却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并没有解决刘宏的住房问题,想来刘宏还只能回他的土谷祠去住了。
身上还披着的烂成破布条的血衣,住着是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土谷祠,连套换洗衣物也没有,想必祝朝奉也没那好心思把小书僮往日的换洗衣服扔给自己,却还得幸庆下面穿着的麻裤子没有破洞,否则便该得露腚了。
刘宏到小溪边略洗了洗,把烂成碎布条的血衫也洗净了,也不扔,湿漉漉的提在手上,打听着栾廷玉回到了住处,便辗转栾廷玉这边来,想这一回若不是看在自己这个便宜老师的面子上,虽然刘宏早料定祝朝奉必不会十分难为自己的,却也绝不会像这样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祝朝奉倾心结纳栾廷玉,自有另一套别院给他住,还有一个小厮一个厨娘应呼招唤,大门敞开着,栾廷玉正在庭院内挥枪,左右十几个庄客各挚着枪棒围观,刘宏进来挑个角落等着,众庄客正看得如痴如醉,却没注意到刘宏到来,栾廷玉也不理会,自挥了一会枪,收势而起,众人这才醒悟,大声叫好。
栾廷玉淡淡扫了刘宏一眼,朝众庄客挥了挥手让众庄客各自散了,自拿一块破布擦拭铁枪,刘宏上前打揖,口里叫着“老师”,栾廷玉顿了顿,看着刘宏精赤着上身,几个血口还往外渗着血水,转身回屋内取了一小瓶子金创药出来,扔与刘宏,才道:“回去罢,好自为之!”
刘宏知道栾廷玉这是在避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深深施了个礼,正要离开,一个祝朝奉身边的管事正过来,见了刘宏也在此处,只乜了刘宏一眼,便与栾廷玉躬着腰喝了个诺,满脸堆笑的道:“今儿表少爷来咱庄里做客,庄主请教头同去吃酒!”
栾廷玉点了点头,把铁枪放回枪架上,也不理会刘宏,当先自出门去了,那管事紧跟着,亦扔了刘宏并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