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汗迹。
袁熙自然是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见她那又是担心又是自责的模样不禁心中好笑,于是摆着架子道:“宓儿,把那几卷书拿来,帮为夫讲解讲解!”
什么红袖添香夜读书都弱爆了,他袁熙这是娶了女先生回家,指望他看竹简上的古篆,十句有八句不懂。现在有了甄宓就是不一样,享受着温暖如春的火炉,名为考教,实则偷学。
甄宓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才女,拿起书卷用她柔婉的嗓音读来,又是引经据典的细加讲解。真是让袁熙听得如痴如醉,受益匪浅,不光她的学问醉人,看那红唇翕动、美眸善睐,拿起诗书的甄宓更是动人心魄。
舒适安逸的时间一天天过去,袁熙也算是一点点接触了上党县令的职责,什么教化黎民、什么征收赋税、什么侦破案件、什么守卫城池。无论军政,无论民事,反正都归他一手操办,也是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父母官。
不过袁熙这几天看得多,但是什么都没有办,因为无从着手。
教化,人都吃不饱饭,教化谁?
赋税,上党的百姓没有土地,找谁收税?
案件,这个还真有,多半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要么就是直接来找茬的。袁熙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所以他也懒得办,因为这些事得预留起来。
守城,他手中只有一百来号人,还计划这怎么让睢固进城呢,又怎么会在上面花费太多的精力?
不过他和郭嘉把大半的时间用来研究上党的户口上了,县城中差不多三千户,不到两万人口。将这放在人烟稀少的三国来说,也算是人口极少的县城了。
但是在汉灵帝时期,这城中还有将近五千户的百姓,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就少了近两千户百姓。这些人能到哪去,除了流亡的,估计多半都是在上党周围的山上做山贼呢。
而田亩土地同样的也是缩水近一半,当然也都是被黄、陈、杨几家以各种手段买来了,这样一来就导致了一种结果,没地儿收税了。
就拿黄家来说,他们一家掌握了近八百亩的田地,可是你只能收他一家的税钱。而将近千户的百姓都是田地间的佃户,他们没有田地,县令也无从找他们收钱。
如果强行收税,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卖儿卖女,然后四散奔逃。
开始来的几任县令还能强行搞一搞,但是到袁熙这份上的时候,已经没办法了!
要么均田地来收税,这是要三大家族的命,他们肯定集体造反。要么改税制,按田亩收税,你又不是天子,凭什么该税制?
所以这就是袁熙面临的问题症结之所在,百姓不能安居乐业,没有自己的田产。而袁熙这边同样也收不到税收,没有税收就没有钱粮,没有钱粮就无从招募军队。没有军队你就没有力量在对抗这些地主,在这烽火连天的三国立足!
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死循环,而袁熙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个根上,将它突破了。至少要凭借手中的这一百来人,将这个上党给突破了。
郭嘉走进来打断了袁熙的思绪,“奉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郭嘉道:“大人,喜宴的请帖已经给他们三家送过去了,还有睢固那边也已经取得了联系。不过他问应该从什么地方进城,抢什么东西,然后又从何处出城?”
袁熙点点头,不是为别的,而是他从这几个小问题中可以看的出,这个睢固也算是可造之材,至少也算是心思缜密。
“你觉得呢?”在这些事情的谋划上,袁熙自认为不是郭嘉的对手。
郭嘉来到袁熙身旁,将指节敲击在案台上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不是最重要的,不过在下认为应该抢的地方就在这里!”
“你是让他来抢县衙?他能抢的下来吗?”让睢固来抢县衙,袁熙倒不意外,因为县衙被抢了才能让他更主动的融入到接下来的讨贼事业中,只不过这个难度有点大,他怕睢固干不来!
郭嘉闻言哈哈大笑:“能不能抢下来,就要看大人您的了!”
“我?我能怎么样?”袁熙自恃聪明,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这就要看大人您的酒量了,只有您才能放倒县衙内外的守备啊!”
袁熙也是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你到时候要备足酒水才行,还有让谁去守北门!”一个山贼打秋风肯定是走捷径,平白绕路更容易让人起疑心,睢固当然还是从北门进城从北门离开比较好。
郭嘉道:“这个在下早就准备好了,陈家有个叫陈昭的,有几分勇武,不过嗜酒如命,当是最好的人选了!”